雖表麵上冷漠,但手間卻拿起安放在旁的茶杯泡了一杯新茶,再往他自個的茶杯裏注滿了水。
他端起茶杯扣了扣蓋,輕啜了一口。
“其實……謝謝。”
他劍眉一挑,雙眼定定的望著我,將茶杯緩緩放下。
“話別說的太早,也許,你該恨我。”
“嗬嗬,我怎麼會恨救命恩人呢。”
“如果你還記得太醫的話,那麼,你心裏應該或多或少明白些什麼。”
“我……。”
“你是活過來了,雖然你體內沒有蛇毒,可是,會存留著其它的毒素,這個,我想和你說清楚。”
他的話讓我如遭電擊,腦子裏想起那日疾風送道衍出府時,道衍與我說的話。
這麼說,他身體裏的毒素渡給了我!
看他臉色比先前更有了些血氣,應該,他的身體應該還算不差才是。
“我體弱多病,時不時要服些湯藥,所以長年累月血液裏累積了毒素,所以,那日換血,我想,你身體現在的狀況與我一樣,其實,話說回來,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我愣愣的望著他,輕挪腳步坐在他對麵的檀木椅上。
“因為你,我現在身體裏的一半毒轉渡到了你的血液裏,隻是,往後你……”
“什麼?”
“會很痛,但,我想你會支持住。”
“你就不能說明白點嗎?什麼喝湯藥長年累積的毒素,就算是中了毒,我幫你分擔了一半,那麼,毒性對身體的傷害減去一大半,這樣,解毒是不是會更容易些?”
“也許是這樣,若是這毒那麼容易解,那麼我也就不會坐以待斃讓自己受著這些苦。”
“這毒這麼難解,那,到底是什麼毒?”
“哼,與其說是毒,不如說是蠱。”
“蠱毒!”隻是聽聞過,從來也沒見識過。
我大驚,全身不經打了個冷顫。
“傳說中製造毒蠱的方法,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晰蠍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齧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
“沒想到你還知道的真多,連這蠱是怎麼製成的也知曉。”
“也知那麼一二而已。”心裏越發的憋慌,自己怎麼那麼倒黴,好不容易活了命,現下還受牽連中了蠱。
“也許,過不了幾天就能有辦法解,你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是啊,本來你一人死翹翹的,現下有個人幫你墊背,你當然說的輕鬆。”
“你說什麼?”
“沒,沒啊,我是說這裏很漂亮,嘿嘿。”我正想起身躲避他探究的眼神。手腕卻被他一把拉住,二話不說就將我的衣袖拉起,一臉凝重。
“這是什麼?”我好奇疑惑問道。
“中蠱出現的特征。”
方才好奇的心此時沉到了穀底,經他這麼一說,似乎覺得自己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一陣風吹來,我猛的一顫。
“怎麼了?手這麼涼。”
“我是不是會死,你倒底有沒有把握找到解蠱的方法?”我反手抓住他的衣袍急聲道。我真的很怕死,由其是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
“那我和前三日蛇毒攻心有什麼居別,還不是要死。”
“至少,你現在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活著我就能副翻手為天,撐控局麵。”
“你,你說什麼?”
“前些天疾風請來一和尚,他說我身體潛藏的蠱毒已有五年之久,下的蠱非常之深,平時隻會感到胸悶氣短,身體素質變差容易受風寒,那都是蠱在作怪。可不同的是,這段時間,時常惡心昏厥,心髒痛的似被人狠狠握住蹂虐著,那種痛,真是讓我身心疲憊,真的,很難受。”語畢,李傲天將袖袍挽起,一道分支交錯觸目驚心的經脈從手腕處一直往胳膊處延伸,是那麼的可怕讓人無法想像,他疼痛時是怎麼強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