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尺寸(1 / 2)

星移和蕭離瑟僵持著,門口的婆子悄悄回來了,縮手縮腳的站在那,朝著玉林點點頭。玉林麵上一喜,知道話已帶到,少爺一會就該來了。

蕭離瑟怒上來,道:“好好好,有話我的確是不該跟你說,來人,去請你家少夫人和少爺過來。”

小廝應著,匆匆而去。蕭離瑟眼一瞪,瞅著玉林:“還不給老爺搬把椅子。”

玉林立即應一聲,進了屋搬了把椅子,放到院中央。蕭離瑟氣哼哼的坐了,看著星移道:“你不要得意,我會叫你知道什麼是違逆我的下場。”

星移隻退後了身子站著,並不理他。

第一個到的是月尚。匆匆帶著靈兒進了知秋院,未曾說話先給蕭離瑟請安:“奴婢是少夫人身邊的月尚,前來給老爺請安。少夫人身子不太爽利,派奴婢來問問老爺有什麼事?”

蕭離瑟有點惱火。什麼叫身子不爽利?隻派了一個丫頭過來,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啊。可惱可恨。一伸手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月尚一個耳光,道:“老爺我才是蕭府的主子?叫你們來你們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把老爺我放在眼裏了,啊?”

月尚臉登時就火辣辣的,不敢辯白,隻得跪下道:“奴婢一聽說就立刻趕來了,實在沒有怠慢老爺的意思,還請老爺寬恕。”

蕭離瑟氣哼哼的往後一靠,看了看星移,見她並無驕矜和得意之色,心裏的火才平複了些。可是有再多的話斷不能當著一個通房丫頭說。為今之計,隻有等著律人來了。

蕭律人卻遲遲沒來。眼看日頭都到了頭頂了,蕭離瑟沒茶沒水,坐在院子裏端莊的坐著擺著老爺的譜,卻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外麵幹燥,心裏油煎。整個人就是一騰騰冒煙的火焰。

他怒而起身,問:“少爺呢?怎麼還沒來?”

沒人答他。去叫蕭律人的小廝還沒回來,另一個小廝不敢回答。玉林低頭看自己的腳麵,她也很疑惑,為什麼少爺還不來呢?星移則隻看著那一地的花瓣,裝聽不見。

蕭離瑟一腳踢倒椅子,甩甩袖子,說:“走。”

知秋院裏恢複了寧靜,星移才坐下來吃了頓已經涼了的早餐。

玉林一聲不吭的站在一邊,伸著脖子卻盯著院門口。星移道:“玉林,你去院門那守著吧,我歇會,剛才曬得我頭有些暈。”

玉林應著,撤下托盤出去了。星移歪在榻上,看著窗外滿目的花發呆。

腳步聲響,星移並沒回頭,隻當是玉林。等了半晌,不見人說話,星移側頭,卻映入了蕭律人的眼神中。

下意識的就從榻上下來了,星移站定,柔聲道:“你回來了?”

這四個字,就像是溫柔賢淑的小妻子對外出公幹的相公原本就該說的話。偏得她巧笑倩兮,臉色平和,笑容就如同花瓣上的一點嫣紅,能嗅的出甜蜜的味道來。

蕭律人的心被這一笑一問輕柔的一扯,臉色也柔和了些,說:“你派人急著叫我回來,有什麼事?”

星移倒是一怔。他今天沒在府裏嗎?難怪蕭離瑟派去的小廝遲遲沒回來。星移不曾作答,先叫玉林打水,將巾子擰淨了替他拭臉。

蕭律人一動不動的任她服侍,心裏的感覺甚是奇妙。明明她這樣柔順了,明明她放下身段肯向他示好了,明明她已經收好了她堅硬的刺和鎧甲,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疏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