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確是名門望族,星移從遠處一看那江府的大門就知道了。蕭律人隻是個商人,他的府第又在小城,已經精致的不能再精致了,可始終隻是平民百姓。
而江家,卻無處不透露著威嚴和不可抵觸的凜然。
江海潮下了馬,早有人迎出來給他行禮。見到蘇星移,雖然驚異,卻並不說什麼。江海潮朝著星移伸手,說:“下來吧。”
星移猶豫了片刻,還是握住了他的手,跳下馬。
這一路顛簸,她的腿都麻了。
站在江府門口,迎著這陌生人審視的眼光,讓星移覺得羞恥。雖然她並沒做錯事,可是這後果卻是她必須負擔起來的。
她不由得想,如果她真的想嫁進江家,隻怕一路險阻。門不當戶不對,再有涵養的江家二老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她這樣聲名狼藉的人進江家的門。別說娶她為妻了,隻怕這裏的丫頭都是祖上幾輩清清白白的。
幸好她沒想過為難自己。
別說她現在對江海潮沒什麼感情,就算真的是愛的死去活為的,但凡他露出一點不情不願和變態的優越感來,她絕對會掉頭就走。一輩子都不再理他。
這會,她不是客,她是他抓回來的人質呢。
江海潮見星移臉色有點變,隻當她是緊張害怕了,便笑道:“你別怕,跟著我就是了。”
星移朝他冷然一笑,說:“我怕什麼?我隻不過是江家的過客。”她來則來,去則去,不會跟江家有任何的牽扯,自然也不需要費盡心機的得到江家的認同。
江海潮難得的打趣,道:“你可是江家的醜媳婦呢。”
星移一捂唇,臉上嫌惡的表情似是要作嘔,道:“江海潮,我再重申一遍,你如果想要什麼直接說,別轉彎抹角的以大無謂的犧牲精神搭上你一輩子的幸福。”
說話間兩人進了院,早有人報進去說是少公子回來了。江家二老原本已經要歇下了,卻聽說兒子帶回來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心下又疑又惱,索性出來看個究竟。
果然見海潮身後跟著一個隻著男人外袍的女人。
江夫人便心下不喜,以為是哪裏的青樓女子。心想這潮兒也特以的不知輕重,在外麵花天酒地倒了罷了,怎麼還把人這麼堂而皇之的帶回府?
江家是什麼人家?豈能髒的臭的都拽回來?
江老爺麵色微沉,看著自家兒子不成體統,又大半夜的和個女人在一起,也是十分的著惱。不等江海潮行禮,便威嚴的道:“潮兒,換了衣服到我書房。”眼光看都不看星移,說:“叫人服侍這位姑娘換過衣服,即刻送回去。”
是叫她從哪來滾回哪去。
星移嘲弄的一笑。他們是當她攀權附貴來了?說不定以為她色/誘了他們的兒子呢。
江海潮有心想辯駁,可是看一眼星移,覺得她現在的模樣的確引人暇想,況且這種狀況對星移來說未免有些不公平。
第一麵,她便給爹娘留下了極其差的印像。
錯不在她,可是結果就是結果。
因此便行了禮,對星移道:“你先去泡個熱水澡,吃點飯,等我一會去看你。”
星移也不說話,沉默的低垂了眼眸跟著迎上來的侍女走了。
江海潮換過了衣服,江夫人早叫人擺了晚飯,問:“潮兒,你這是去哪了?怎麼這麼狼狽?那女人又是誰?”
江海潮拉著母親的手,軟聲說:“娘,她就是兒子跟您提到的,一直想收在身邊的那位姑娘啊。您說句公道話,她長得好不好看?”
自古都是娶妻娶德,納妾納色。要是隻做個侍妾,這蘇星移的確綽綽有餘了。
可是江夫人看不得兒子臉上那種刻意討好自己的神色,越發覺得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的放下身段想要說動爹娘不是什麼好現象,因此臉上就沒什麼好神色。
現在就這樣,將來還不得被她迷得忤逆父母,做出些不好的事來?
江夫人咳了一聲道:“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兒倒也罷了,可是你看她……行為舉止處處透著嫵媚,偏偏神色間又極是孤傲,不是個能容人的。你又不缺妻妾,這事以後再說。你爹如今聽說你數月不歸,正在氣頭上呢,仔細他捶你?”
江海潮悻悻的退到一邊說:“兒子又沒幹什麼不正經的事,不過出去玩幾天,爹娘也不放心?好了,我不餓,去見爹了。”走到門口又道:“娘,你叫人送些晚飯到星移房裏吧,她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江夫人看兒子走了,臉色沉的更難看了,站起身對身邊的丫頭說:“帶我去看那個什麼星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