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撇嘴。他說的真是容易,難道他是神仙,隨便綁個帶子,吃兩副藥就不疼了?
掙紮著要坐起來,還是疼的直冒汗,想叫又叫不出來,才意識到帕子還堵在嘴裏。一伸手將帕子抽出來蜷了蜷扔到地下,恨不得再踩上兩腳才解恨。
如果要是能踩在蕭律人的臉上就更解恨了。可是她現在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
星移看著始作俑者蕭律人,怒道:“你走。”
他還站在這幹嗎?看笑話還沒看夠?還是說沒踢過癮一會再把她另一邊肋骨也踢折?
蕭律人微微一蹙眉,伸手將星移扶起來,說:“抱歉,我沒想到你會衝過來。”原來她也會發脾氣啊?女人任性發怒的時候是不是都像一隻乍著刺的貓?
星移柳眉緊鎖,看著蕭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道:“如果我不衝過去,你是不是就踢到餘茗身上了?”一句抱歉就完事了?要不讓她踢回去?
蕭律人不吭聲了。他不覺得自己有錯,可是在星移看來,他的行徑簡直是十惡不赦,再不知好歹的辯駁就是罪上加罪。
他一向都不擅長跟女人鬥口。
星移憤憤然:“都什麼思想什麼腦子?你是人他就不是人了?還是說你知道疼他不知道疼,就是踢死了也是活該?”
手按在自己肋骨一邊,想摸又不敢摸,疼又不敢哭,星移呆坐在那,半晌不知道該怎麼好。這以後是不是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行動自如了?
蕭律人伸手扶她,說:“我送你回去。”
她恨恨的撥拉開他的手,說:“餘茗提的要求,我答應了。”
蕭律人臉色一沉,嗯了一聲,卻是帶著質疑的揚聲。她知道又挑釁了他男人的自尊,便補充道:“我答應是答應,但是我有個條件……”
餘茗領著老大夫一路匆匆的到了茶樓。
老大夫跑的氣喘籲籲,把著門框道:“終於到了?”這不是給病人看病,這是催他的命。
餘茗回身看著他,抱歉的說:“麻煩先生再堅持一會,這就到了。”
老大夫無耐,喘吸了一會又跟著餘茗上了樓。隻見門外晴柔焦急的候著,餘茗忙問:“少爺和蘇姑娘呢?”
晴柔一指門裏,說:“在裏麵。”
餘茗忙揚聲道:“少爺,大夫請來了。”
蕭律人在門裏,冷冷的道:“不必了。”誰讓他請大夫來的?又偏在這個時候?餘茗是越發沒有腦子,沒有眼色了。
星移卻瞪他一眼,朝著門外道:“請進。”他又開始耍大男子主義了?認清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事事都代她做決定,他憑什麼?
餘茗一時怔在那,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拿眼看晴柔,晴柔點點頭。她現隻聽蘇星移的,至於蕭律人,那是從前的主子,現在不關她的事。
蕭律人低聲喝斥:“胡鬧,你已經沒事了,看什麼大夫?”
星移白他:“我要看是我自己的事,關你蕭大少爺什麼事?我和你很有關係嗎?”
蕭律人不怒反笑,道:“你想有什麼關係?”
星移扭轉了頭,不理他。跟他說話真是一個費力氣的活。蕭律人卻很慷慨的又附贈一句:“很快就有了。”
有什麼有?一文錢關係都沒有。星移越發堅定了劃掉他名字的念頭。
老大夫進門,蕭律人也不好太過,卻完全一副主人的架勢,擋在星移麵前,簡要的說明了星移的傷情。
老大夫點頭,說:“聽蕭少爺這麼說,老夫估計尊夫人的傷沒什麼大妨礙,但是要好生將養,應該很快就會恢複如初。”
星移氣的臉發白,道:“老先生,你是醫者,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你連脈都不把就這麼草率的下定論,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些?”他怎麼為老不尊呢?哪隻眼看出來她是他夫人了?
蕭律人卻不理她,往她身前一站,朝著老先生一拱手,對餘茗道:“餘茗,送老先生出去。”完全忽視星移,當她不存在一樣。
什麼望聞問切,望也望了,問也問了,還不夠?難道她還真的要脫了衣服讓老先生察看傷勢?
等餘茗送老先生出門了,蕭律人對星移說:“我送你回去。”
星移氣的直瞪眼。可他四兩撥千斤,她的種種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倒讓自己成了內傷。星移平息了心中的火氣,悻悻的道:“不勞蕭大少爺,我自己會回去。”說時叫著晴柔:“晴柔,你扶我回家。”
晴柔上前,道:“姑娘,你這樣走不了多久的,我還是去雇輛車吧。”
正這時門外進來了柳毅,二話不說直朝著蕭律人就是一拳。晴柔驚叫,蕭律人側身一躲,柳毅卻緊跟一步又是一拳。
星移氣的直撫額,喝道:“柳毅,住手。”又來一個添亂的,是看她氣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