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原諒(1 / 2)

蕭律人來到瀑布下的溪邊時,隻看見大石頭上放著星移洗好的衣服,卻不見星移的人。他舉目四望,空空的山穀,沒有一個人影。

星移去了哪?

心裏立時緊張起來。一瞬間,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這山上,時不時就有士兵來搜索,星移不會是遇到了危險吧?都怪他疏忽,不應該讓星移隻身一人下山的。

風鼓起蕭律人的衣衫,襯著這無言的山石、樹木、花草,分外的蕭瑟。

他竭力讓自己靜下來,四下望著,尋找著,腳步也在不斷的挪動。

耳邊忽然聽見了細微的水聲。

蕭律人定晴朝著遠處望,心不由得一跳。星移整個人都沉在水底,隻露著肩以上的部位,頭發鬆散下來,鋪散在水麵之上,猶如水草,蜿蜒而柔軟。

她背對著他,伸出細長的手臂,正將清澈的水花撩起來灑在自己身上。

此時已近正午,陽光投射下來,水麵上琉璃璀璨,七彩如霓,水底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肌膚如暖玉,泛著淡淡的光澤。那身段如此曼妙玲瓏,柔軟如同春日的柳條。

蕭律人呆立在那裏,明明知道應該現在就離開,可是這綺麗的場景卻讓他挪不動步子。

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星移,這自如、怡然的星移,這放鬆、天真的星移,成了他眼中最美的風景。

也隻是那麼一瞬,蕭律人迅速的轉身,離開了這讓他血脈卉張之地。

星移抱著盆子,準備回山洞,卻見不遠處,背對著她站著蕭律人。抬頭遠望,看著風景,說不盡的飄逸和悠然。

她莫名的心一跳。

他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一切,不會都看盡眼底了吧?這會裝著置身事外,不是欲蓋彌彰嗎?要是避嫌,就不該站在這。

星移又羞又惱,一低頭,裝做沒看見他,擇路而走。

蕭律人卻似腦後長了眼睛,幾步跟了上來,伸手道:“給我。”手就奔著盛放衣服的銅盆而來。

星移順勢遞過去,故作驚訝的朝他道:“咦,你怎麼在這?”他就不臉紅?這麼光冕堂皇的偷看……

蕭律人微微咳了一下,遮掩著尷尬,臉上卻很淡然,道:“你久去不歸,將軍不放心,叫我來看看。”說時眼神忽然一冷,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孤身女子,怎麼能這麼放任?”

星移見他說的大言不慚,臉不自禁漲的通紅,道:“你說什麼?我怎麼放任了?”他要是不偷看,這山裏哪還有人能看見?倒說的像她有多不知檢點一樣。

明明是他學登徒子!

蕭律人的臉也微微有些紅,再生氣,有些字眼他也說不出口,隻是氣哼哼的道:“總之,以後絕不允許像剛才那樣……”

星移索性踮腳湊上前,離他的臉很近很近,近到她好聞的氣息直打在他臉上,逼問道:“剛才哪樣?你都看見了?你還好意思說我?那你這種偷窺的行徑難道就是君子所為?”

蕭律人伸手,鉗住星移的雙肩,輕輕的推她。誰知卻推她不動,被她燦若星辰的眼睛盯站,促狹的眼神迫著,竟然不自在起來。

他隻好後退,道:“那怎麼算是偷窺?我是替你守衛放風,萬一要是有別的陌生男人出沒,也好及早製止……”

“狡辯。”星移輕聲反駁,扭頭奪路而走。

不過換個角度想,他也是出於關心。隻是這關心,太強勢,太霸道,太****。

她也是因為這裏沒人才敢光天化日之下沐浴。

山裏早晚太冷,隻有正午的時候還暖和些。饒是如此,星移上岸來,還是冷的直哆嗦,打了好幾個噴嚏呢。

蕭律人追上去,道:“你總是這麼執拗,認個錯有那麼難嗎?”

星移反問他:“那你呢,認個錯也這麼難嗎?”

蕭律人盯著星移,一本正經道:“星移,這句抱歉,我欠你很久了。一聲對不起,也一直想說,可是,你真的能接受?”

突如其來的深情,星移有點接受不了。

她不去思考這背後話的意義,隻是輕描淡寫的,想也不想的道:“當然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蕭律人忽然激動、欣喜起來。

星移嗬嗬一笑,道:“我隻是接受你的認錯和道歉。和重新開始有什麼關係?”

蕭律人臉一沉:“蘇星移,你耍我。”

星移飛快的跑開,道:“沒有,是你自作多情,關我什麼事……我可從來沒有你說的那層意思。”

蕭律人追上去,扭住了星移的手腕,輕輕用力,將她抻回來,讓她跌進他的懷裏,他則伸出手臂,緊緊的將星移抱住了:“星移——別再離開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