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知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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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律人冷冷的開口,卻看都不看慕延玨一眼:“死者為大,蕭某要回府安葬內子。”

蘇星移——

慕延玨忽然就頓住了。

視線落在星移的臉上,心裏滑過一個念頭。他已經眾叛親離,身邊再沒有可相助之人,如今他再一意孤行,剛愎自用,隻會落得死無葬身之所的下場。

蘇星移是個關鍵的棋子。盡管她已經——看著那垂下去的手臂和散落下來的長發,慕延玨升起僅有的一點愧疚,卻很快被心裏強大的心思所取代。

沉痛的神色浮上來,慕延玨道:“本王是好意,來請蕭夫人做客,誰知卻會遇上刺客呢?本王一定會給蕭夫人一個交待。蕭公子說的對,死者為大。”

蕭律人無意和他糾纏,見慕延玨屏退了侍衛,撤開了刀劍,便抱著星移往外走。

慕延玨叫住歐陽:“歐陽,蕭夫人的後事,還請你多援手……本王這就去和歐陽老王爺商議國事,你隻管去。”

歐陽嘲諷的笑了下,道:“慕延玨,你的心思還真是善變。”他忽然放下刀劍,做出一副慈善的臉孔來,是想借助他們的力量來幫他奪回皇位吧?星移活著,他利用他牽製柳承歿,如今星移去了,他還要利用星移。

慕延玨麵無愧色,大言不慚的道:“是,我知道你鄙夷我卑劣,可是我自小就是為了皇位而生,難道你叫我去做階下囚嗎?沒有權勢,我就隻剩下死。我不是你們,我也沒法重新來過,改頭換麵做一個平民。是我的,我一定要爭取。”

那是他的家事,他的理想,他的抱負。

歐陽淡淡的道:“與我沒關係。”

“有,歐陽,我不跟你講大道理,說什麼內亂起時,生靈塗炭,可是你和你的朋友需要安身立命的地方,這些隻有我能做到。就當是為了你們自己……七弟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你也能看出來了。他蜇服這麼多年,含羞忍辱,裝的什麼都不在乎,可他卻能在一夜之間反複,讓國家易主。就憑他這份心思,他會對你、對你的朋友有利嗎?退一萬步說,你們肯幫我,算是患難之交,我再狼心狗肺,也不會以怨抱德,總比他對你們好?”

歐陽並不答他的話,將劍尖垂下,劍身上洇紅的血液就順著劍尖滴下來。

慕延玨退一步,說:“歐陽,我承認是我不對,可是我本意並不是想要傷害星移。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愧疚……”

歐陽猛抬頭,打斷他:“不必再多說了,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國家大事,輪不到我置喙。”

慕延玨幹巴巴的笑:“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的人,也是有著翻手乾坤能力的人,隻要你肯相助,我不愁霸業不成。”

歐陽無耐的苦笑:“嗬,你真是高估我了。歐陽就是一介平民,所謂的江湖不過是個傳說,歐陽並無巔倒乾坤之力,恕難從命。還有在這個時候,你覺得和我談這樣的交易,合適嗎?”

“歐陽,男子漢大丈夫,不以兒女私情為重。你如果肯幫,我這就把殺害星移的凶手交給你。”

凶手?嗬,那是他的妻,是他的太子妃,她對星移三番兩次下毒手,難道不是經他受意的麼?這會為了皇位,他便將自己洗的清清白白,要拿宮玉瑩做替罪羊了?

歐陽環顧,屋子裏早就沒了宮玉瑩的身影。他彎唇,嘲弄的道:“不必了,星移是自決,不關他人的事,我想就是蕭公子也沒打算把這帳記到你頭上。你願意怎麼處置,那是你的家事。容歐陽失禮,先走一步。”

慕延玨攔在歐陽身前,道:“歐陽——”

歐陽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慕延玨:“我對你們的皇位之爭、手足相殘,說到底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也是個人物,別做這種強人所難之事。我不是星移,也不是嚴己,你若逼人太甚,我絕不會束手就擒。”

慕延玨隻能沉默的讓開。他不是會卑微討好的人,也不是會曲意逢迎的人,如今身份從天上跌到地下,他難以接受是一回事,可是自尊極強的他,拉下麵子向歐陽求助已經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外了。

歐陽快出大門了,才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星移不死,以柳承歿的性子,未必不肯相幫。可如今,讓他怎麼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試問誰能心無芥蒂的再忠誠於這樣一個主子?

慕延玨坐下來,臉上的表情慢慢的收攏,將所有的情緒也一並掩了去,吩咐人:“來人,請太子妃娘娘。”

侍衛一聲不吭的轉身去尋宮玉瑩。

慕延玨突然揮手,將桌案上的東西推了一地。他克製的夠了,他忍的夠了,他敷衍的也夠了。還是不免不了落到這樣手足相殘的局麵,時至今時今日,還要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