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是倒著寫的，或者說這個世界是倒著的西遊，總之怎麼說都行，反正我這在山上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吳承恩徒弟，到現在還沒有想要動筆書寫。”老人道。
“真的是倒寫的？”孫立震驚之下，還是有些不相信。
“那你覺得到現在為止，那裏不是倒著來的？”
“不對！”孫立眼睛突然精光一閃，直視老人，“要是真的是倒著來的，那為什麼大唐的水陸大會還沒有開始，還沒有被壓五百年，沒有被大鬧天宮，我就入方寸拜你為師了？要是，真的一切倒行的話，那入方寸拜師，應該是在這些事情的後麵吧！不要否認，釣溪山不是方寸！
半鉤明月釣清溪，因為這一個字謎，所以心山改為釣溪山。但是，心還有另外一個“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字謎吧。還有，天心方丈，人心方寸，所以心山就是方寸山，入心山，就是入方寸山。對此，你作何解釋！我記得很清楚，那西遊記中的孫悟空，從趕出方寸山後，可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其實你記錯了，或者說疏忽了。”老人沒有任何的慌亂，隻是笑了笑，“你難道忘了，書中那孫悟空推倒了地仙之祖鎮元子的人參果仙樹，去找過誰嗎，不就是回去方寸山找過他的師父麼。你入釣溪山，正應此節啊。”
“可是那鎮元子，那五莊觀呢，還有那推倒的人參果仙樹呢，我怎麼都沒有看到？”
“你真的沒有看到？”老頭再笑，“你之前，剛剛到這處大陸，入的道觀不就是五莊觀麼，道觀中的強盜自稱清風明月，不就是鎮元子的兩個小童麼。至於那人參果，你後來在那道觀後院推倒的不就是麼。他們，不也是把那棗子稱為人參果嗎。”
這樣麼……
“原來這樣麼。”孫立愣，然後帶著幾分慘然笑了，想起來那強盜道觀門上自己曾經見過的模糊對聯來，當初看到的是什麼什麼府，什麼什麼家。而現在想來，無疑就是“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了。
果然……
果然是一點都不差啊。
“這麼說，按照常理，我接下來會返回大唐，等著那水陸大會發生後，被莫名其妙的壓上五百年把。然後大戰不知道在那裏的天庭，再然後闖龍宮、鬧地府，最後驅趕盡花果山中的妖魔、渡海回釣溪山，再回花果山，最後的最後變成山頂上的一塊石頭？”
“按照常理應該是這樣的，這就是倒寫西遊的全部。其實不光是西遊，往後，還會繼續一路逆行的。西遊劫後麵是什麼？是封神劫，是巫妖劫，是龍漢初劫，而這些都會一一展現。今日的人物，到了那個時候，也必然會有另一個身份的。
想一想，在你來時，在那寧采臣的村子上，有一對小夫妻成親，是讓你當見婚人來吧。男的是不是就叫做黃飛虎？說不準，等到逆反到封神劫，他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大將黃飛虎！
還有我和你說的那靈鷲山的聖主，孔雀。按照道理，她以後會生下一子，跟隨她的姓氏，叫做孔宣，成為封神劫中的聖人之下第一人。而相隨著的，金蟬子成為接引聖人。釋迦摩尼佛也成為準提聖人，收下逆天行事的孔宣。”
“那你呢？”孫立看向老頭，發問。
“我？嗬嗬。”老頭笑，“現在，我自然是菩提了。而到了那封神劫中麼……嗬嗬，我都讓你看著打造了誅仙四劍中的三把，難道你還猜不出來？”
“你、是、通、天、教主、！”孫立一字一頓的道。
“嗬嗬。”老頭笑著點頭，“不錯，到了封神劫中，我就是這一身份了。再往後，我就有點看不清了。巫妖劫中，我可能是妖師鯤鵬，畢竟他偷過洛書河圖的，正對應我在封神劫中、布置誅仙劍陣的陣圖，但也不是百分百確定。至於到了更往後的龍漢初劫，嗬嗬，我是道祖鴻鈞都是可能的啊——實在是看不清了。”
孫立這下算是徹底震驚了，不由的久久沉默。
然後好半天之後，孫立開口，卻發現自己根本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我……”
“哈哈，不用說。”老頭倒好像是很明白一般，“我知道你現在很亂，不過，道路卻是很清楚的，第一麼就是這麼順應大勢的走下去，會發生什麼你也知道了，其實除了那被壓五百年痛苦一點，八卦爐裏麵被煙熏的痛苦一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第二呢，我也和你說了，就是搏一搏了。”
“天地四劫，龍漢初劫、巫妖劫、封神劫、西遊劫。你可知，為什麼，隻有妖族，從始至終，曆經打擊、甚至滅族，卻從未真正消失過，就是因為總有一些不甘順勢而行的存在，想要逆勢而起。
西遊劫中的孫悟空，封神劫中的孔宣、申公豹，巫妖劫中的刑天、帝俊、太一，還有龍漢初劫中一些，都是如此。而現在，你要選的，就是要做那書中的妖王，還是做一個真正的妖王，同我把這方世界開一個天窗，讓天下人都透一口氣。”
孫立默然，許久都沒有回答，而老人也不催促，直到月落日升。
……
……
天亮了，老人騎奎牛返回住處。
周瑜、吳承恩、馮籌、陳黑，一起走向西邊，要越過大海，破掉大月那方舊天地，某種意義上可以稱他們為大月妖王。
而鄭燮、王莽、諸赤、衛青青，一起走向東麵，化身大乾妖王，準備開創大乾的全新局麵。
至於錢多多和李清照，則是徑直走向山下，走出十幾步後，又回頭催促：“磨蹭什麼，走快點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