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爸爸出乎意料的請假從山西趕了回來,聽到媽媽答應拿兩萬六出來,他非常生氣的說道:“你又不是不曉得老三的為人,這次他一定會聯合老幺,糊弄老四來從中搞鬼撈錢的,到頭來,一定又是我、老二和老五的錢真實墊付了老頭的醫療費,他們不僅搞外水錢,還搞我們的鬼,榨取我們的錢來為他填外麵的窟窿。”
“當著老一輩叔叔的麵,他不會那麼放肆吧,就算他要搞鬼,也是有限度的,我們作為老大,無論如何,不能把話外人講,不能讓外人看笑話,以前不是已經有街坊鄰裏放話了嗎?我們家要是有老人去世,兄弟之間一定會大鬧一場的,現在老頭得病了,如果你這個老大不帶頭,多擔待些,真的搞出事來,不是被別人中說,讓別人看笑話了嗎?”媽媽不厭其煩的安慰著爸爸。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能怎麼樣呢,誰叫我們是老大呢,算了,隻當我少賺三個月的錢了,我看他們也不敢將我的兩萬六全部私吞了吧,到時候,總要還給我們一些錢吧!”爸爸聽從了媽媽的勸告。
第二天早上,在醫院的門口,當大叔二叔三叔看見萬朝暉爸爸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特別是二叔,他很擔心大哥會從中破壞他的好事,因為爸爸這個人非常耿直,把他惹煩了,什麼話都是說得出來的,為了防止二叔將錢私吞,爸爸、大叔和四嬸直接盯著他將錢交到醫院收費處,因此二叔心理特不爽,本來他準備乘人不注意,私藏一萬塊再說的。
手術安排在兩天後進行。
爺爺當天手術的早上,萬朝暉因為公司的培訓會,她得親自主持並講授業務知識,所以無法去醫院。臨出門前,萬朝暉叮囑媽媽:“媽,您這次就別參和了,您的心髒病高血壓剛剛好些,免得節外生枝,這些年,你為了這個大家庭斷了數不清的官司,這回就讓他們兄弟之間自己去解決吧,您找個地方靜靜等待手術結果就好了!”
“我知道了!”媽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覺得女兒的話說得有道理。
就在萬朝暉聽取各促銷員彙報完本周銷量情況及記錄需要公司配合解決的事宜以後,媽媽來電話了,她在電話裏慌張的說:“暉暉,你爸爸和你二叔在醫院裏打起來了!”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慢點說,別慌張!”萬朝暉連忙起身來到無人的走廊上接聽。她擔心媽媽因為緊張,又引發心髒高血壓。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照你說的,我沒有到醫院裏麵去等候,一直坐在醫院旁邊的小商店門口喝豆漿,醫院裏的空氣實在不好!是你三叔下來告訴我的!”
“您就在醫院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說完,萬朝暉趕緊回到辦公室,將準備好的培訓內容及考試試卷交給她信任的促銷督導,請她代為稍後的培訓及考試。然後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公司,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坐在出租車上,萬朝暉前思後想,做好了豁出去的思想準備:到時候,就算和二叔大吵一場,就算他當眾打我,我也不怕,我也要亡命的和他幹一場,反正有二爺爺三爺爺幺爺爺他們在,量他也不能將我打得怎麼樣,因為二叔也是自尊心強,死要麵子的人。隻是二叔一直在家裏太霸道,爸爸為人忠厚,言詞短,當然爸爸說話直來直往,很多時候不中聽,媽媽又總是顧大局,忍耐著,說心理話,萬朝暉也經常在家裏和父母鬧矛盾,所以她也理解二叔一時氣怒,隻是不管怎麼樣,爸爸是大哥,二叔不該對他動手,跟二叔這種人相處,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深,需要有人出麵製衡他,如果二叔真的蠻不講理了,萬朝暉就叫表妹立刻調她認識的一幫****人出來,嚇唬二叔,就算出錢,萬朝暉也要讓二叔知道:做人不能太過分,不能將社會上不好的為人處世之道用於對付家裏人!萬朝暉周全的想到了一切,她的眼裏冒出了從來未有過的殺氣。
等萬朝暉趕到醫院的時候,二叔已經走了,幺叔幺嬸也聞聲剛剛趕到,看到爸爸的額頭上起了一塊不小的淤青腫包,萬朝暉恨得咬牙切齒,兩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幺叔聽了三爺爺的轉述經過,隻說了一句話:“我也不能聽一麵之詞,回頭我了解清楚了,一定會好好說說老三的!”幺叔就是這樣,家庭矛盾的關鍵時刻,他就喜歡擺出一副“老大”的強調,采取各打五十大板、有資格說任何人不是的姿態。
三叔真不愧是家裏出了名的牆頭草,關鍵時刻需要他發話的時候,他又縮到一邊悶聲不響的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