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婁靠著聽覺熟悉環境,加上打量活動運腦,她實則已經非常疲憊勞累,縱使她知道南宮皖還沒離開房間,也再無暇顧及,近乎是昏睡了過去。
南宮皖用掌風熄了燭蠟,這燈火通亮的燭燈,亮地隻給他一個人看,小啞巴的世界依舊漆黑一片,他不知覺撫了撫蕭婁散落在臉龐的秀發,無意間觸碰到她熟睡的臉。
忽然心下隱隱產生一種刺疼,照亮他一個人的燈他也不需要,他有夜視,在黑暗裏也能看清,置身黑夜仍是明亮的,蕭婁卻已經體會不到光的滋味。
他有一身的醫術,但他並不是大夫,他從不行醫,從沒打著醫者的身份治病救人,他隻偶爾出手,真正救治過的病人蕭婁是唯一一個。
起初僅僅因為她是蕭池的妹妹,然而他忽然冒出強烈地非醫治好她的衝動似乎漸漸偏離了原來的初衷。
南宮皖看向平靜的院落,對著少傅府的方向,他彈指一彈,將一顆細小的藥丸彈進留有餘熱的燭蠟心中。
蕭池的三個弟妹是他的承諾,可除開用命保證承諾下的,他還想著承擔下他兄弟這條命。
空寂的房間,蕭婁從睡夢中醒來,聽不到任何聲響,也感受不到南宮皖的氣息。
她不知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她舒展著身體,不覺酸痛,反而覺得異常舒適。
靈敏的嗅覺,在房間裏捕捉到一絲奇異的香味,細聞令她通體輕愉鬆懈,渾身脈絡疏通,精神變得賴洋洋,非常舒服,不自主地躺倒在軟床上,縮在軟被中。
蕭婁大驚,立刻屏住了鼻息,香味不對勁,傳說中古代的十香軟筋散?
可她並不是聞了香渾身無力,隻是舒適的不想動,疲累的身體想被按摩了一統,異常享受。
蕭婁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南宮皖,他懂醫,這應該是點的安神舒經活絡的迷香。
蕭婁喊不出聲,屋裏沒人,她不知道南宮皖是否在宅院裏,還是離開了。
她行動不便,反複思考著要不要出宅子,可心跳突然的加快,加快了她的呼吸,快得要喘不過氣來,她總覺得已經發生了什麼事。
在少傅府,一定是蕭家出事了,蕭池當時決然的反應,非送她出府,蕭家如今也許難保安全。
她占據了原蕭婁的身體,同樣擁有了她的遺留下來揮之不去的情感,親情,前世沒能挽回,重生是老天再給了她一次機會,她不能再失去。
蕭婁決意已定,聯想到蕭池和南宮皖的交談行為,恐怕是蕭池拜托南宮皖一件事。
南宮皖承諾了下來,事情應該就是南宮皖為蕭池保住蕭家的三小。
現在她已經出來,南宮皖既然不在宅院裏,她怕莽撞行事反而給他們添亂,按著性子在房裏等候南宮皖一個時辰,因為這所宅院裏沒有下人,南宮皖可能出去給她買食物也說不定。
所以她先等了,但既然過了這麼久還是等不到南宮皖,蕭婁決定獨自回少傅府一趟。
讓她無所事事等著結果她辦不到,盡管她雙目失明,她有自信自保,她靈魂裏遺傳肖之衣的殺手天性在蠢蠢欲動,用親手殺死至親的血債喚起了她靈魂深處的冷酷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