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蕭婁時不時讓蕭意在發生任何狀況時都要告訴她發生的事情,促使蕭意不停開口說話,再則她看不見卻收集到了以蕭意雙眼看到的事物。
“二哥回來了。”
蕭婁正在閉目養神,蕭意坐在床沿看到蕭昔回來。
因為記著蕭婁的囑咐,牢記蕭婁要她彙報每一種情況,因此她連蕭昔回來這種事也開口說給蕭婁聽。
蕭婁早聽出在屋外蕭昔的腳步聲,但她樂意聽到蕭意說話。
“二哥,晚飯?”蕭意見蕭昔兩手空空,乖巧安靜的臉龐沒見失落,無其他表情。
“我……給,這裏是兩個肉包子,你跟二姐一人一個。”蕭昔眼神躲閃,一臉尷尬,不敢看著蕭意,從身後拿出一個紙袋,裏麵裝著兩個肉包。
“肉包子。”蕭奕麵露些微喜色,眼神發亮。
這是她經曆大劫後比之安靜沉悶不同的最大表現,對吃的鍾愛,用吃飯來排除恐懼和不安,演變成……吃貨……
蕭意拿出包子啃,一邊吃還一邊舔自己沾了肉油的手指。
她塞滿包子的嘴趁空還問了蕭昔一句,“二哥的呢?吃掉了?”
蕭婁下地走到蕭昔跟前,拿過肉包子,直接遞給蕭昔,用沙啞斷續的聲音說:“……昔……你沒吃,長身體不能不吃……我不餓。”
蕭昔的怪異在他回來時步伐雜亂輕飄,沒有節奏,她就猜出蕭昔有事瞞著。
蕭昔拿著包子,驚訝地看著蕭婁。
本想推脫說自己吃過,但是對上蕭婁神采熠熠卻看不見他的眼睛,他忽然眼圈發紅,悶悶地吃下肉包子。
“二哥為什麼隻有包子?”蕭意的關心點似乎跟蕭婁不同。
蕭昔被蕭意問地發虛,拿手去堵她的嘴,並小心謹慎看向蕭婁,見到蕭婁的眼睛一直對著他,他懊惱難以開口。
“說……要我說出來,還是……你自己說……”
蕭婁語氣單調地說了一句,她大致猜到了,但她希望蕭昔敢作敢當,再是借此告訴他不應該對她有所隱瞞。
蕭昔躊蹴捏緊拳頭,他不想說,不想承認這是他的錯。
更不想二姐對他失望,可二姐明明看不到他此刻羞愧懊惱的模樣,二姐她看不見他的,但他就是感到迎著二姐的眼睛就像被看穿了。
他要是不回答,二姐一定會將他在心底曾經的好弟弟影響重新刻畫成不好醜陋的模樣,他更不想二姐討厭他。
“……我買了包子,打算再去給你們買燒餅時……衝出來一個小偷偷走了我的錢袋,他跑得太快,巷子太多,我追不上他……”
蕭昔說著說著,本想表現出堅強,男子漢不應該為這點小事哭泣。
更不應該輸在一個小偷身上,可他就是越想越難受,眼裏已經打滿淚水。
那個錢袋裏放著他們所有的錢,當初他還信誓旦旦跟蕭婁保證過。
他是男人,錢交給他保管,拋頭露臉的事也由他來做,現在可好,誇下的海口沒幾天遇上了賊。
果然跟蕭婁猜測的一樣,南宮皖為他們安頓好無大難,可忽略了這些小難小災,沒有仇家找上門,但是會有小偷盯上他們。
當初南宮皖突然離開,盡丟給他們一袋銀子。
她對古代的銀子沒有概念,但讓蕭意告訴她過袋子裏銀子的數額,蕭意說那可以夠他們用度一年,當時她還想南宮皖真有錢,夠仗義夠大方,想想夠他們花了。
但現在看來感情錢這種東西是越多越好。
她那時真應該讓他把身上所有的錢留下來,最好再把他在銀號裏的銀票也留下。
反正他身份不簡單,區區銀子不放在他眼裏,可對他們三個孤兒來說卻是活命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