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對視之人因她的眼產生的畏懼不知道能否傳遞到她的心裏,讓她自己也明白她的可怕之處才好,減少跟人對視,尤其是他。
他要強大,害怕蕭婁令他困擾,強大之人不該有喜懼,他的親人,他的親姐,讓他兩樣都具備了,這些情愫會影響他強大的腳步,該如何不被牽絆如願報仇。
拋棄嗎,這個念頭冒起來,蕭昔頓時如被雷劈,全身僵直,捏緊拳頭貫注心緒馬上抵製徹底拋卻這種想法,他至死也不願意與蕭婁分開。
不可以跟蕭意分別,他僅剩的親人啊,他失去的還不夠多嗎?舍棄蕭婁蕭意等於舍棄了他自己。
蕭婁懂得是聽聲聞香辨識看不到的事情事物,能辨識人心也是根據他有所行動來分析,終究是因為不能用眼睛看此時蕭昔麵上的神色,再一次錯過了弟弟內心變化的時期,沒有加以引導潛在地在釀成大禍。
蕭婁沒注意到蕭昔,因為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卿尚身上,因他的一句話。
“吾之可怕,汝懼矣,而汝之慎威,吾甘如溢。”
她初聽時還沒尋過味來,後自己跟著又述說了一遍,明白卿尚是將臨琅的話用另一番話翻譯過去說給她聽,而且意思也正好反過來。
還是說這就是他的心裏話。
——
蕭婁的傷一養就是三天,對於普通的旁人來說已經是傷情速轉安好的養傷極限。
離上次臨琅被蕭婁嚇走後,臨琅別離三日再來破廟,帶給蕭婁的是她的第二份介令。
此種傷勢放在臨琅身上他不放在眼裏照樣會揭榜幹殺人的活,那些想趁此機會反殺的一個也沒成功過,可想臨琅的恢複能力非常不錯,他對自己嚴酷,對他人自然也一樣。
三日後的再次到訪算是他看在蕭婁初做蠻客對她的寬懈,否則要是他將蕭婁當他自個,對待的方式就不是三天,而是當夜再出去完成差事賺納銀子。
臨琅遞出介令,交給的是蕭昔,他終於牢記蕭婁眼瞎,一而再再而三犯錯誤他不如自插短刀。
“給她念念。”臨琅扔了介令後躺身一倒,臥躺在蕭昔他們在破廟臨時搭好的幹淨簡易褥被上。
“那是我睡的位子。”蕭婁斜過頭,磣了臨琅一跳。
他挪移位子,又有聲音冒起來,“旁邊是小意的床。”
安靜乖巧的蕭意開口,圓潤的眼珠過分直接地盯著臨琅。
“臨琅哥哥,你應該過來這邊坐下。”
蕭昔臉色有點難看,臨琅這一屁股可是攆臨了他的姐姐和妹妹的床榻,他們要還是富裕權貴人家的孩子,定當是不被允許,臨琅的失禮會得到責罰,但他們已經落魄了,不再拘泥於虛禮,鬆懈了男女之禮,可臨琅無所顧忌,顯得放肆讓他別扭不滿,多少還是忍不住有想法,臨琅的舉動看在他眼裏像是在染指他家女眷。
臨琅掏掏耳朵,聽明白了蕭昔最後那句坐下是在對他吼沒錯,他倒是對自家姐妹的清譽守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