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婁不動聲色,身體卻動了起來,她解開她的衣服,脫了下來,對著黑夜拋擲上天空,第九個競爭者看蕭婁如此聽話,早就按耐不住,對著蕭婁垂涎欲滴,上前來接蕭婁拋擲的衣服。
濕淋淋的衣服在男人眼前落下,落在他手中,捧著衣服就聞,從少女衣服中抬起頭看向蕭婁,眼前早沒有她的影子。
男人隻覺全身四肢百骸一陣折痛,下一刻他已經被捆綁,後翻成一個球的樣子,雙手和雙腳綁在一起背在身後。
“大概你不知道什麼叫留有餘地和一息尚存,我剩下最後一口氣不是死在你這種人手裏,我把這口氣要留給你們的尊上大人。”蕭婁拾回衣服穿戴好,盡管衣服已經破爛沾血,都有人癡迷那衣服是她身上剝下,她何來嫌棄衣服襯托了她的狼狽,而且,這是南宮皖為她準備的衣服,包裹在身上在這冰冷的雨夜至少還能感受到那麼一絲暖意。
“你不殺我,你也出不了噬穀,噬穀隻允許一個人出去!你不遵守尊上的規矩他一定會殺了你!”男人比蕭婁更知冥玄教的處事風格,他被擎,沒能成為唯一一個走出噬穀的人,反而被擄,蕭婁要是將他活著帶出噬穀,裴溢淵不會放過他,下場將比死在噬穀更恐怖,而冰座大人知道他沒完成他的任務還有臉活著,等待他的將不是因為名額被殺死,而是會被以任務失敗者以冰座的刑罰處置,絕不會容他受到輕鬆的製裁,一係列的死路擺在他麵前,被蕭婁殺掉是最沒痛苦的死法。
“殺了我!殺了我!我不要出去!”剛剛還揚言要蕭婁獻身才讓她死得不難看的男人現在反過來哀求蕭婁殺了他。
雨水浸在蕭婁眼裏,襯得一張嬌嫩玲瓏的臉龐在雨中越發楚楚動人,不見殺戮之氣,晶瑩璀璨的眼眸閃著比水光還要明亮的光波,男人看傻了眼,以為她終究是一個十歲的女童,不會有成人狠毒的心,被他說服能給他死得痛快,如果他再接再厲再服軟博取她可憐也許還能說服她放了他。
“妄稱智者的人,一被雨水淹沒,腦子進水就成了弱智,溺水而亡這是你的死因。”蕭婁的雙眼至始至終璀亮奪目,不殺人的時候如此,殺人的時候亦是如此,沒人看得懂她光鮮亮麗的眼瞳下深藏的本心,世間曾經有一個,但他不在了,使她盡能透露心思的雙眼,唯一對外開放的通道都連根封印堵塞,再不透半分皮囊下包裹著的東西。
妄圖看穿她想法隻會招來無盡絕望,男人看錯了蕭婁,死在蕭婁手裏是她對人最和善的報複手段,不殺的預謀才是最恐怖的,男人死心,他終於明白落在蕭婁手裏等同於已經落到冥玄教尊上和五樓之一的冰座手裏。
“留你眼睛帶路,耍花樣也是可以,但是我沒興趣看你雜耍,若你連剩下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我不介意當自己從沒想過有殺掉你的想法,就把你還給他們,省得再髒了我的手,我是一個瞎子,但我縱橫在這片噬穀裏無人能擋,無物可攔,知道為什麼嗎?告訴你,瞎子也是能正常走路,因為我是個特殊的瞎子,我看不見凡間的路,但……我能看見黃泉路。”蕭婁笑了,笑容璀璨,對男人如同他之前給她選擇的妥協一樣,她給男人也一個選的機會,讓他知道她是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男人卻因為聽了她的話根本燃不起一絲生的垂死之念來,他滿腦子想起了他跟蹤蕭婁,看她一路是如何走出噬穀的經過,她的確是一個瞎子,可偏偏唯她獨活,難……難道她真的有一雙能看到隻有魔鬼才能行走的黃泉路,她有鬼眼!她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