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拿起木方,翻轉幾次,仔細端詳,那木方約有六寸,三寸寬,三寸高,木麵一股古樸厚重之氣顯露無餘,想是塵封有些年頭了。
木每方麵刻著山水馬道,標注地名,赫然是一幅地圖,然而地名之間均有箭頭充斥其間。加之木麵過小,顯得有一種淩亂之感。
譚何意驚道:“難道是寶藏圖之類的?”
林峰思索片刻,搖首道:“不像,若是藏寶圖之類的,必然有最後單一目標地,然而這裏地名繁多,山脈河川極為複雜,兩地之間箭頭相連,反而像一副行軍作戰圖,試問若是尋寶,豈有去而回轉之意?再說,若這木方真是呂祖所藏,他豈會為這些黃白之物鄭重其事?”
譚何意道:“也是,呂祖乃神仙似的人物,又怎會把金銀財寶放在眼裏,但這也確實不是江湖所傳聞的純陽十卷了,卻到底是何物呢?”
方妙妙道:“你們呀,就愛瞎想,這不是還有文字,咱們先看看,說不定是什麼都寫上麵了。”
林峰道:“這文字太過細小,且年代久遠,要一下辨別出來,也非易事。”
譚何意道:“嗬嗬,林兄弟,這個容易。”從懷裏又掏出一塊圓餅餅的物事,隻見那物事邊薄心厚,晶瑩剔透。
方妙妙看得好奇,道:“譚大哥,這是何物?”
譚何意笑道:“這個叫‘千裏眼’能把極為細小的東西放大數倍。在嶺南時從個紅毛西洋人那裏得來。”(按,千裏眼在今便是放大鏡)
林峰把那千裏眼往木方一照,圖形果然擴大數倍,立時清晰可辨,隻見那木方四麵都刻著兩詩詞,依次讀來是:
萬物芻狗天道覆,五星爭位禍蒼生。
帝星隱晦劫星出,塗炭甲子社稷蹦。
保定中原下蜀中,再師北方南何爭。
縱橫乾坤誰分曉?喜雀迎胸真龍身。
方妙妙道:“這是什麼意思?”譚林兩人也一時難以領悟,均搖了搖頭。
方妙妙又道:“在這木方中難以捉摸,咱們不如把它騰在紙張之上,再仔細研究?”
林峰哈哈一笑,在她發髻上撫慰一把:“妙妙此言甚妙!此物即使不是純陽十卷,那也是很緊要的……”話沒說完,突然神情一驚,雙手向下壓,打了個止言手勢,身子徒然一縱,喝地一聲,往房頂急擊過去。
‘劈裏啪啦’一聲,房頂擊破開一個大洞,林峰躍上屋頂,隻見一個黑衣人幾個提縱,已遁得遠了。
譚方兩人也飛躍上來,譚何意道:“是什麼人?”
林峰凝重道:“看輕功身法,應該是‘草上飛’的絕技了。”
譚何意驚道:“‘飛天狐狸’遊丘?”
林峰點了點頭。
譚何意道:“據說獨行大盜‘飛天狐狸’八年前竟然潛入大梁皇宮,被梁廷的天龍組織追殺,一路逃到東海,據說…據說已進入那島了,怎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中原?難道…東海那人早已進入中原,插手純陽天書了?”他提到東海,仍是不自覺地顫栗起來。
林峰看了看方妙妙,她雖沒說話,但一臉擔憂惶恐顯露無餘,歎道:“冥島有沒有重出江湖,還不能下定論,但我們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及早上昆侖為是。”
過了兩日,譚何意和林峰兩人傷勢已然大為好轉,但遊丘之事一直縈繞他們心頭,於是商議著提前趕赴中條山,議畢,林峰走出內屋,看到院內林星河時轉時躍,雙手揮舞不停,汗流滿麵,原來是在耍一套拳法,雖然年紀尚小,腳跟輕浮,出拳卻似模似樣,頗有章法,舞得虎虎生威。林峰不由地微笑著點了點頭,看到兒子不覺使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林星河將拳使罷,甚是得意,跑到林峰身旁嘻嘻笑道:“爹爹,怎樣?”
林峰含笑道:“不怎麼樣,表華裏失,都是花架子把式。”林峰雖然如此說著卻心裏還是蠻欣慰的。
星河嘴角一撇,一臉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