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沉,星河微微醒來,隻感到後腦勺一陣火燒,疼痛不已,爬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赫然已長出一個大包。眼睛往四處張望一下,隻見夕陽斜照,物色灰朦,四周一片殘草爛根,頓時覺醒,放生大喊起來:“幹爹,幹爹你在哪啊?”喊著喊著不覺哭了起來,看了看地上,空空如也,幹糧也被士兵搶走了,心中不由大為悲慟!
星河看到不遠處有塊殘破的土牆廓,走了過去,心道:“也許幹爹半路逃了回來也不一定,我暫且在這呆上一宿,幹爹回來也就能找得到我。”
思量一定,撿了幾塊樹皮蓋在身上,捂著肚子肚子昏昏睡去。隻是餓得厲害,一晚都轉輾不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晨風襲襲,帶著些許涼意,看著灰茫茫一片,星河心也慢慢沉了下去:幹爹不會再回來了,回卸龍破又忘記了路,現在隻有快些尋到家,找到父母,才有可能救下幹爹。
星河慢慢尋思著,幾番思量,終究還是爬了起來,往西行去。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前麵有條小溪,忙伏下身子猛喝幾口,一天沒吃東西,實在餓得不行。喝著喝著忽聽後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回頭看去,卻是一列馬車。馬車兩側均站在幾個大漢,身高馬大,孔武有力,手上都還握著兵刃,顯然都是武林人士。
隻聽其中一個漢子道:“老鏢頭,這石府到底是什麼來路,這兵荒馬亂的,居然還有人明目張膽地要咱們晉遠鏢局送這麼多珍貴東西去?就不怕軍隊來掃蕩麼?嘿嘿,咱們晉遠鏢局雖然小有名氣,但遇上軍隊還真隻有認栽的分啊!”
老鏢頭給了那漢子一個臉色,道:“小可兒,你這家夥能不能說句吉利話,別讓老子把你的臭嘴封起來哦。”旁邊幾個漢子也哈哈起哄!
那小可兒嘻嘻直笑。顯然知道老鏢頭鐵嘴豆腐心。
老鏢頭接著道:“嗬嗬,那石龍又算得了什麼?隻不過是一個小幫派的頭頭,東西也不是送給他的,而是送給他後麵的人。”
“後麵的人?”另一個漢子也不禁問道。
老鏢頭得意道:“這件事是總鏢頭親自對我一個人說的,這趟鏢的具體來路也隻有我和總鏢頭才知道。隻是不好對眾人說啊。”眾人都知道老鏢頭的心性,絕對是藏不住話,既然說了個開頭,就絕對會全說出來的,都不自暗暗好笑。
小可兒笑道:“老鏢頭,你就別買關子了,誰不知道你在咱們總鏢頭心中的分量啊,他就是瞞著別人,也不會瞞你的,這大家夥都相信,你就別調大家胃口了,到是說說咱們這趟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呀,大不了,等回去了,蕭清閣的頭牌算我的,怎麼樣?”
星河聽他們相互調笑,說的不是很懂,隻知道他們是傳說中的鏢師,於是聽得更加仔細咯。
老鏢頭嗬嗬大笑:“你個小兔崽子,蕭清閣的玲玲姑娘,我是消受不了了,你還想我這把老骨頭老來還倒在女人的肚皮底下啊,嘿嘿!”接著道:“其實這背後的人,我估計大夥都聽說過。”
“哦”有幾人發出感歎。
老鏢頭道:“這次托鏢的便是逍遙八子的玉塵子道長。”
“啊,是他”有人呼道
“難怪可以這麼明目張膽地托貨,以他的身份,也確實不怕軍隊來掃截。”另外又有人說道。
老鏢頭道:“聽說他在大梁葛大帥帳下,很受重用,不知為何,突然收集細軟,清我們晉遠鏢局從河南府連夜送至青山鎮石府。”
青山鎮三字一出,星河一楞,隨即大喜起來,原來他們要去咱們鎮,這下可以回家了,心裏不住蹦蹦亂跳。
鏢師休息半天,也灌滿備水,便上路去了,星河連忙跟上,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就這樣,一日時光飛快過去了。
星河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不由地蹦了起來,西街的青石鋪道,張鐵匠的鐵匠鋪,劉屠夫的豬肉鋪,等等這一切是那麼的熟悉,終於回來了,回到了青山鎮。星河沒有在鎮上停留多久,便往家裏跑去,這條路他走過太多次,但沒有一次走得現在這麼急促。
不到一個時辰,新塘村這個偏僻的山穀小村已在眼前,星河放慢了腳步,雙手握成拳頭,懸著心輕輕地走了過去,半倒的大門,殘破的屋簷,已曆曆在目!星河推開了內門,輕輕地叫了聲:“爹,媽。”屋內沒有回音,星河快步走了進來,看著熟悉的房間,不停地叫喊:爹,媽你們快出來啊,快出來。。”喊著喊著,聲音慢慢地嘶竭。星河卻不甘心地一間一間房子瘋狂地找,最後累的趴在了地上,忽地突聽得身後傳來間斷的碎步聲,星河心下猛地一喜。
“爹,媽。。”轉身爬起來便要奔將過去,一看,門外卻是站著一個膚色微黑的中年漢子,約莫四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