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後,當今做在龍椅上的大晉天子,雖然不如高祖,太祖兩位皇帝的雄才大略,謀定天下。卻一直以來與民生息,輕徭薄賦,是一個勤勤懇懇,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出生的時候,是在龍興五年。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正是母親生我的時候。
閻王說得沒錯,我的確生在的是一個高官之家,當今的大學士,陸充第九個孩子,也是第一個女兒。
我眼開眼時,正看到產婆用幹淨的毛巾給我擦拭著身體,看到我的右手緊緊的握住一個東西,掰開看時,是一個成人指甲大小的玉石。那枚玉石渾身散發乳白色的光,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更難得的是這枚白色玉石中間竟然有一滴紅色的玉石混在裏麵,像是一滴血滴在上麵。
那塊玉石,應該是我吃剩下的棗核,沒有想到它居然跟隨著我,來到了這個世界。
那產婆大喜,連忙叫來丫鬟去告訴老爺是生了小女孩兒,那丫鬟一聽,原本無精打采的臉上此時突然多出了一種叫做笑容的東西。
不多時,一個年齡約摸在四十歲上少的中年人,便連忙跑進了屋。這個中年人便是我爹,不多時,房間裏便陸續多了五六個少年。
陸大學士和別的人不同,比如柳大人家,如果是生了一個男孩子,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連三個月柳大人都會喜氣洋洋的露著笑臉,一向以摳門著稱的他,也會領著別人下管子。
而我們家,生了女孩剛是正好的別人相反,我爹是生了兒子頭疼。而這一切都要從一個和尚說起。
龍興五年,我爹考上進士,是二甲的頭名。
擺在他麵前的是一條康莊大道,不僅名聲,官位指日可待,還能娶上前些天對他暗送秋波的姑娘。
本以為就此就可以登上人生的顫峰,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和尚給攪了局。
當時我爹正在看榜,和幾位狐朋狗友相互吹捧,說些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以前一起吃過苦的兄弟們,再說此報效朝庭的話,以後如果真的是能當些大官,這些說不定就可能被寫到史書裏,從而流芳百世。
本朝向來是敬重一些化外高人,那和尚看了我爹的幾位狐朋一眼,便把目光停在我爹的身上。
我爹當時正想落一個好名聲,便故作謙虛問道,有什麼可以討教的地方。
那和尚隻是冷冷的看了我爹一眼,說出了一句話,這一句讓我爹記了大半輩子,也決定了我的出生。
那位和尚說的是,他雖然後日後能位及人臣,但終究是生不出女兒的。
我爹當時是少年心性,加之考了全國第四,除了當年的狀元,榜眼,探花他誰也不放在眼裏,當時就要卷起袖子想要上去打人,也多了我爹的幾個狐朋力氣大,抱腿的抱腿,架胳膊的架胳膊,硬生生的把我爹給攔住了。
這件事雖然是表麵上過去了,但是在我爹那易碎的心靈上落下了傷痕。
再加上我爹娶了那位暗送他秋波的姑娘之後,一連生了三個都是兒子,再者,我父親當年的一個狗朋當上史官,閑來無事記上了一筆,從此之後,我爹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了。
如今已是十幾年的光景,當初那個在皇城下意氣風發看榜的書生,熬成一位中年大叔。而當年在皇城下替他看骨的和尚也曾說過他會權傾天下,其實陸尚書對權傾天下沒有怎麼用心,這幾年陸尚書堅持在生產線的第一線,戰果頗豐,已經有了七八個兒子,陸尚書眼瞅著自己花白的胡須,再看到自己最小的兒子也快有自己高了,衣袖一揮,“罷了!罷了!到此為止!”
趙姨娘又傳來懷有身孕,老頭子估計是這幾年也是心灰意冷,直到臨盆的時候,穩婆急匆匆的報告老爺說是一個丫頭,老頭子才急匆匆的趕來,當時就抱著嬰兒仰天大笑,哈!哈!哈!
後來這三聲大笑就成了我的名字,陸三笑。
在我老爹的老家有這樣一些規矩,嬰兒出生後,出門第一眼看見什麼,就起什麼名字,比如八哥,據說他出生的時候我爹就出去尋找靈感,給老八起名字,可能是老頭子太專心給我八哥起名字,沒有注意腳下,一不小心腳,被地上凸起的石頭絆倒,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他看到天空中飄浮的白雲,心中有了主意,歡天喜地的回了家,從此我那八哥就叫陸白雲。
名字這東西就是命中注定,得要運氣,跟我爹的學識沒有多大的關係。
那時候幸虧父親隻是大笑三聲,而不是急著去報喜。因為他一出門的時候最先貼上來的就是一雙黑亮亮的眼睛,一張流口水的狗嘴。而我的名字可能是要改成陸旺財或者是陸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