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大確信,慕容德現在估計隻記得歸真所做的拉麵,什麼時候記得過我。
慕容德的帳篷從我這兒走,要走上半個小時。
我和那個叫阿瑪的姑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想知道能不能從她嘴裏透露出點兒消息,可是這姑娘仿佛是聽不懂我的意思,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比如歸真大師兄脾氣怎麼樣,看吃什麼口味,我隻能俯天長歎,“命運對我為何如此不公!”
不多時我便到慕容德的帳篷裏。掀開門簾走了進去時,慕容德的手裏頭正捧著一本兵,看我來了,放下兵書道:“你見過的母親?”
我低頭回應道:“是,夫人那次在河邊放荷燈時我?”
我話還未說完,便被慕容德出聲打斷:“算了,我沒有興趣知道,隻是她點名要你,我覺得奇怪。從明天,你就到我母親那做事,手腳麻落點!”
我一愣,沒有想到他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些事。
我道:“多謝小主人教誨,小主人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我去就行了!”
慕容德嗯哼一聲,又拿起了兵書。他的年齡與我並不算是相差多少,卻老成的像是一個曆經風霜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此人心思深沉,我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幾眼,沒有想到他此時也正從兵書中抬眼,四目相對時,我急匆匆的別開眼睛。
“我聽說,你叫歸心?”
我點頭,“奴才是叫歸心!”
慕容德點頭,“你下去吧!”
從慕容那兒回來,就看到歸真和阿瑪站在帳篷前等著我,看到我安然回來,歸真的臉上才露出笑意。
阿瑪一邊用不流利的漢語對歸真道:“我早說了,沒事的,你不信!”
我對歸真道:“是慕容德,去照顧他的母親,可能是否他母親太思念故土,所以就想找一個南朝人!”
歸真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對我道:“他母親怎麼會叫你去,你自己小心點,畢竟你身份特殊,慕容德要是知道你騙他!”
“哼,哼!”歸真冷笑道:“你還記得那個叫卓木的男孩子了嗎?”
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那個叫卓木的男孩子有十三四歲,他來的時間比我和歸心要早些,是他們這個部落收服其他的小部落時,收過來的奴隸。
平時候和我們一起放羊,草原的男兒,年輕人的血性,哪裏裏有不貪玩的。
狼群便趁著他離開的那會兒,襲擊的羊群。卓木嚇得不輕,牛羊對於遊牧民族來說,就是命根子,而且已經快入冬了。牛羊算是遊牧民族的命根子,沒有了羊他們冬天吃什麼,沒有牛糞他們拿什麼燒飯。
卓木自知犯了錯,連夜逃了數百裏。但是第二天的傍晚他的屍體,就掛在拴在木樁上,身體上傳來的腐臭引來了大片的烏鴉。
我勉強一笑道:“就算他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還真的能把我給殺了不成!”
我去照顧慕容德折母親,身份上也可以算是暗自提升了一級,就從歸真那兒搬了出來。當時,歸真是難過得不行,喃喃道:“你去可一定要保證好自己的身體啊,別受了什麼委屈!”
我心裏頭一激動,也流下了淚,這一路上隻他這個師兄陪我走來,也忘了他從我這學好的手藝,來討好慕容德。
“你也是,你一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天越來越冷了,我前段時間放羊,偷偷剪了一些羊毛,就放在桌子下麵,那個藍布包袱裏麵,打算留給自己過冬。你自己去收拾收拾,紡件羊毛衫!”
歸真一抹眼淚,原本悲戚的臉上此時變成了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哇,原來你把羊毛藏在那裏麵了,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
我不禁撫額,看來我要重新死一次,然後去問問閻王爺他老人家,為什麼他給安排的都是,人中極品。連個和尚也這麼奸,我一把擦幹眼淚。
抬腳踹了一下歸真,“你怎麼連我也這麼算計,我是不是你的師妹,你要是打好了,記得給我送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