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華無奈。想起嚴子期不幫倒罷了,還命人將她直接扔了出來。“既然他這般愛惜自己的名聲,那就應該站出來道出真相,何必讓人口口相傳?“
金莽長老聽莫清華這話,大步走到門口指著不知好歹的女修:“走走走!你個不識好歹的!你當嚴真人擋下的那一掌是玩兒嗎?差點送掉半條命還不成?還得為她的名聲去正名?真不是東西!“
“我不是那個意思……“
黃小歌知道師父真生氣了,趕緊衝莫清華擺擺手。
莫清華不敢再說半句,委了身子跪在地上。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了很多次嚴子期了,次次被扔出來。去求過榮源真人,被拒之門外,連榮華也被禁了足見不到人。就連毫無關相集的秀陽真人她都去過了,連丹霞峰都進不了。她還能求誰?好不容易才等到金莽長老回來,好歹見到人了,即便跪再久也要搏一搏。
想到這裏,她又咚咚咚磕下幾個響頭。
黃小歌不忍,又叫了一聲:“師傅!”
金莽長老卻如未見,甩袖又走到榻前坐下,對梁潤之道:“下就下,誰怕誰。“
梁潤微笑著抬頭,眼光透過窗口年到不遠處的天空突然散發出眩麗的霞光。他定了下眼,臉上隨即浮上喜意。
屋外傳來一陣鳥鳴,山上的花突然開了,霞光似乎將整個恒宗山脈都映紅了。
黃小歌跑出去到崖邊遠眺,隻見彩雲翻滾,陣陣雷聲隆隆而來,一聲緊似一聲,上趕著死死壓在整個恒宗山脈之上。
“師父快來看!”
金莽長老從榻上跳起來,跑到崖邊一看,高興得一拍大腿:“進階了!“
“誰進階了?”
“姓魏那小子!”金莽長老眉飛色舞,似乎進階的是他自己一樣。跑回屋裏掩不住朝梁潤之喊:“進階了進階了,我就知道那小子命大死不了。“
梁潤之放下手中棋子,微微頷首道:“看來毒是真解清了。“
“可不是!若不是這毒,早該進階了。“
“師父說的是誰?“
雷聲閃電聲交織著密密落下來,雖然不落在金莽峰,但沉沉的壓下來也讓人害怕。黃小歌硬將莫清華拽到屋裏。
金莽長老丟了個白眼給自己的徒弟:“雲水峰還有誰?”
“展師兄?”
“展個頭!”金莽長老很是嫌棄,“除了姓展的姓嚴的,這恒宗就沒人了?”
黃小歌撓撓頭:“那還有誰?”
莫清華眼中一亮,又有些不敢置信:“雲水峰魏真人?”
“嗯,就是他!”
莫清華受傷回到恒宗後,兄長立即將她送回家裏,這些年一直在家裏呆的時間長,就算回來也從未見過魏桓(咳,當然了,她也見不著),也沒聽說過他的半分消息,是以她幾乎將這號人忘記了。如今再聽到這個名字,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黃小歌恍然:“原來是雲水峰魏真人!我自從入了門派就未見過這個人,前幾年回來了就馬上閉關,一閉關就好幾年,不說都不記得有這個人了。我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呢。”
這種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傳說人物,莫名地讓人十分好奇。
金莽長老正搓著手踱來踱去,興奮地不知在想什麼。黃小歌掩不住好奇心,問自己師父:“師父不去看看?”
金莽長老擺擺手:“不去不去,想被雷劈死的才去。”
“不是不去,而是不在這時候去。”梁潤之悠悠地補一句。
“知道你不是啞吧!”金莽長老哼哼。就愛跟我抬杠!
黃小歌話趕話:“師父送什麼賀禮去?等魏真人出關了徒兒送過去。”順道一瞻仙容。
金莽長老停下來:“你說送什麼好?”這是問梁潤之的。
梁潤之不答,黃小歌接過話:“嗯……師父這次出去不是得了個紫金鼎麼?就送那個吧。”
“不行不行,雖說紫金鼎是上品靈寶,也拿得出手,可魏桓不煉丹,送他也無用。”
梁潤之朝他攤手:“那送與在下吧,金長老也不練丹,留著也無用。”
金莽長老衝他吹胡子瞪眼:“說得好像你練丹一樣。”
梁潤之看著他白胡子一上一下,笑道:“在下剛好有個紅顏知己是練丹的。”
“呸,”金莽長老毫不客氣朝他臉上啐了一口:“我要是信你那就有鬼了!”
黃小歌與莫清華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內心是糾結的。不是貴客嗎?不是長老嗎?長老對待貴客就是這般麼?
可被吐一臉口水的人卻蠻不在乎。
他隻是很隨意地抬手抹了把臉,端起茶抿一口:“如何不信?”
“你上次問我要麒麟弓也說有個使弓的紅顏知己,這些年了,你的那個紅顏知己在哪裏呀?我怎麼都沒見過?”
“都上百年的事了你還記得呀。”梁潤之笑笑,半點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
金莽長老幾欲捶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