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川是一個很小的縣城,整個縣城就十幾萬人口,城鎮居民不到六萬,縣城中心隻有幾條縱橫交錯的街道。
三裏街是一條擁有悠久曆史的老街區,劉荊山就住在街邊一棟九十年代末建成的小樓裏,兩層樓裏裏外外加起來的總麵積都不到兩百平方,很多牆麵都已經斑駁露出了紅磚,劉荊山上個月才花八萬塊錢將小樓買下來。
年紀一天天大了,應該考慮找個老婆了,本來還想留點錢勾引別人老婆的,現在老婆本用完了,想找老婆難了,錢確實是王八蛋,易花難賺。
下樓走進浴室,脫去了衣服,劉荊山青蛙一般的身材展露無遺,有站著看不到小弟弟的嫌疑,他的身上有不少舊傷痕,後背紋著一幅猙獰的四臂凶神阿修羅。
每個刺青背後都有故事,每個背後有刺青的人都不簡單,往事不堪回首,記憶裏太多的傷與痛,身體表麵的傷口愈合了,心中的傷口何時才能愈合呢?
蓮蓬頭的水在傾瀉,劉荊山眼中一片深沉,閉上眼睛靜靜仰頭站在蓮蓬頭下麵,任由水流衝刷著臉頰,他希望冷水可以衝去心中的夢魘,衝去埋在心底不為人知的過去。
洗完澡走出浴室,劉荊山吐出一口大氣,和煦的笑容回到臉上,他又變回了和藹可親的胖子,穿上大褲衩拖鞋,罩上一件體恤,他叼著煙,邁著八字步出了門。
小縣城的夜生活不怎麼豐富,整個縣城中心就幾家網吧,幾家酒吧,路邊的燒烤小吃啤酒攤也不多,劉荊山隨便在路邊小攤吃了一大盤炒粉填飽肚子後,輕車熟路走進一條離他家不遠的巷子。
招牌燈箱閃爍著‘影吧’兩個字,劉荊山舉步邁了進去,自從網吧出現後,這種隻能看影碟的娛樂場所幾乎徹底消失了,能存活下來的必然有獨到之處。
“老板,摸捏咩?”影吧門口一個濃妝豔抹的大姐先聲奪人,看清是劉荊山後,撇撇嘴改口道:“死胖子,你要摸嗎?”
“摸你妹!”劉荊山爆粗,吸了一口煙吐到女人臉上,他輕挑一笑,調戲道:“姐,你身上有多少根毛我都知道,摸你就像吃豬肉一樣膩。”
“不摸就滾……”濃妝豔抹的女人作勢要打,笑罵道:“不要妨礙老娘做生意。”
劉荊山吊兒郎當的走到吧台,衝著一個坐在吧後後麵的四眼男打了一個響指,嬉皮笑臉道:“眼鏡哥哥,你懂的。”
四眼男猥瑣一笑,打招呼道:“山哥……”說著,他找出了一張光盤,接道:“這張是剛刻好的新盤,保證一點都不卡,八號間沒人。”
影吧裏分隔成一個個獨立的小房間,劉荊山拿著光盤進了一個房間,關門上閂後,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電視,迅速將光盤放入光驅,不到一分鍾,畫麵聲音同時出來了。
“解開我,最神秘的皮帶……”
劉荊山一口老血差點井噴而出,有沒有搞錯?他耐著性子快進了整張光盤,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他媽就是一張純歌碟,歌碟就算了,還是沒有影像的,沒有影像忍了,可恨的是歌他媽都是翻唱的,翻唱就翻唱吧,還五音不全,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小歌詞改得挺小清新。
劉荊山拿出光盤,怒氣衝衝的走出房間來到吧台,劈頭蓋臉的吼道:“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
“你他媽以為聽歌能聽出亞滅碟的感覺?”
四眼給罵蒙了,疑惑不解道:“山哥,我給你弄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