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飄蕩,京城的冬季十天有九天是這樣的天氣,迎著霧霾出門的劉荊山非常不適應,感覺呼吸都不太順暢,京城的空氣質量實在是太差。
劉荊山走出軍區大院,發現路邊盤坐著一位長發及肩,道骨仙風的年輕人,身前鋪了一塊白布,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字,乍一看就像擺攤算命的大師。
對於風水命理,劉荊山比較感興趣,忍不住湊上前一看,才知道人家不是什麼大師,隻是一個辭掉工作專職寫作的苦逼,寫作半年便三餐無以為續,差一點餓死家中。
畢竟是讀過兩天書,乞兄寫的乞討書頗有水平,字裏行間既沒有表露出卑微,又非常含蓄的表達了一個意思:萬水千山都是情,給個一塊兩塊行不行?
一位圍觀的仁兄看完乞文後,鄙夷的切了一聲,還豎了一根中指,就在他轉身離去的瞬間,兜裏的4S蘋果不慎掉落出來,可是他並沒有發現,乞討的年輕人抬了一下眼皮,叫道:“哥!你的腎掉了。”
圍觀的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都給逗樂了,弄丟手機的仁兄撿起手機後,惱羞成怒道:“臭乞丐,敢奚落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麼人?”
“難道是日本人?”
“你他媽才是日本人。”
乞討的年輕人幽幽道:“既然都是同胞,鄙視自己的同胞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弄丟手機的仁兄臉一熱,哼了一聲憤憤離去,劉荊山看著乞討的年輕人,微笑道:“哥,你不但有手有腳,而且還有文化,為什麼要出來行乞?”
“為了懲罰自己。”
“什麼意思?”
“我們寫小說其實跟行乞沒什麼區別,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必須想辦法努力取悅每個人,以前的我太要麵子,拉不下臉求人……”乞討的年輕人無奈一笑,歎道:“現在我想通了,所以就出來當一天的乞丐,為的就是將自尊跟臉麵拋去,將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這樣我再寫下本小說的時候就不會再害怕開口求人了。”
“你這麼卑躬屈膝有什麼意義?”
乞討的年輕人淡淡道:“沒什麼太大的意義,僅僅隻是為了生存,為了家人,為了活著而以。”
活著的意義其實就是為了活著,劉荊山似有所悟,問道:“這麼活著會覺得累嗎?”
乞討的年輕人悠然笑道:“不會,這樣反而輕鬆,人最窮無非就是當乞丐,隻要活著就會越來越好,你說是嗎?”
“受教了……”劉荊山一臉誠懇,麻利的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留在年輕人碗裏,開玩笑道:“哥,我能成為你下本小說的男主角嗎?”
“你叫什麼名字?”
“劉荊山。”
“我記住了。”
我在馬路邊,掏出一百元,把它交到乞丐叔叔手裏邊,叔叔拿著錢,對我把頭點,我對叔叔說了聲,叔叔再見,劉荊山在心裏哼著小調離去了。
乞討的年輕人眼中爆射出一精光,決定了,下一本小說就叫《太子爺的極品胖男奴》,兩個俊男搞基時代過去了,俊男配挫男搞基的時代來臨了,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定要將耽美小說發揚光大。
劉荊山開開心心的去買早餐了,渾然不覺他即將成為別人筆下的向日葵,很多時候,悲劇早就降臨了,隻是沒心沒肺的我們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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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荊山買了一大袋包子回到家,進門發現舍友馬素正坐在沙發上散發低氣壓,心情似乎不太美麗?當然,無論是誰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腦袋包得像開顱患者一樣,想必都不會太開心。
“死胖子,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