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再醒過來時,已經是午後了,躺在簡陋的床榻上,看到葛同與周景元之女周輕雲,剛將煎好的湯藥端進屋裏來。 WwW COM
葛同看到陳海這時候醒過來,道:“好在你身體底子不差,武道修行也打下不弱的基礎,景元將你從傳功殿背下來,我都沒有想到你傷勢如此嚴重,竟然還能在道兵擂台上支撐住……”
陳海身體稍稍動彈一下,胸口就劇痛難忍,艱難的話都覺得胸口有撕裂的劇痛,沒看到周景元在屋裏,問道:“周師兄他人呢?”
“你這一戰,將少年成名的孔桐打落擂台,令無數人刮目相看啊!”這時候周景元哈哈大笑著走臥房,滿臉的眉飛色舞。
周景元精於算計,在被陳海算計拉上賊船,就隻能選擇與聲名狼籍的“興公子”站到一邊,心裏始終擔心將來會遇到身敗名裂的凶險。
周景元不是畏懼凶險,他給銅器作舊以圖暴利,怎麼會畏懼凶險呢?
他實際上是擔心聲名狼籍的興公子,不值得他將所有的籌碼都押上去,不值得他冒這麼大的凶險。
但陳海今日的表現,實在是令他最為滿意、興奮。
“眾人都看到我取巧了,未必就會刮目相看。”陳海風雲輕淡的道。
今日他即便戰勝孔桐,但他身受重創,接下兩場弟子比試都不能參加,在太微宗最初級的道兵弟子排名裏,還是最未,遠不到他得意忘形的時候。
“你他人未必會刮目相看,但周鈞師兄卻親自送來續骨靈膏給你療傷,不然你胸口骨斷,非要躺四五個月才能養好。”周景元笑道。
周鈞送來的續骨靈膏,自是遠不及姚興當初摔下山崖後、陳烈給他所用的靈藥,但從周鈞送藥一事裏所體現的態度,陳海知道他在鐵流嶺無法立足的危機,總算是熬過去了。
陳海想到他在道兵擂台上靈念一閃所擺出的雙戟架形,要趁那玄之又玄的感覺沒有消去,抓緊時間將架形秘圖拓印到傀儡分身的祖竅識海裏。
陳海讓周景元將他扶起來,忍著胸口的撕裂之痛盤膝而坐,擺出一幅要靜心潛修的樣子,這樣就算他的神魂意識都進入血雲荒地,也不怕貼身照顧他的人,能看出什麼異常了。
而在周景元、葛同看來,陳海傷勢如此嚴重,都還能強忍住傷痛,抓住涓滴閑時潛心苦修,心裏也甚是敬佩,便退出臥房,不再打擾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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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感應蛇鐲,左手腕像被火灼似的熱起來,陳海的神魂意念隨之潛入血雲荒地。
遍地屍骸枯骨、猙獰恐怖,血雲低垂,一道道雷柱接地亂劈,將一具具羅刹異鬼堅硬勝鐵的殘骸劈得粉碎。
陳海的意念進入傀儡分身,看四野還是如此的荒涼,也沒有心思多想什麼,極力回想他站在擂台上的感覺,傀儡分身的雙手持骨戟在身前架合,反複千餘次,才再次找到那種有如山嶽橫陣的玄妙感覺。
這一刻,傀儡分身的祖竅識海自行打開,將基礎戟法的武道架形秘圖拓印進去……
驚神戟第一式絕學破神殺,是以雙戟的武道架形為基礎演化出來,而理論上不管多複雜高深的武道玄功,都是由諸多武道秘形組合而成,接下來陳海就極力回想孔桐雙戟刺出的動作,反複嚐試修煉。
起來簡單,但陳海以意念控製傀儡分身操持一對骨戟,反複練習了不知道多少萬遍,卻始終摸不到驚神戟第一式絕學破神的門檻在哪裏。
驚神戟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陳海心想他還是要從最基本的戰戟玄訣,先將基礎戟法的諸多武道秘形,都拆解出來……
好在傀儡分身的秘海有源源不斷的真元精氣補充到四肢百骸裏,陳海也不覺得疲憊力歇。
血雲荒地中沒有日月經運行,陳海修煉雙戟,參悟戟法,神魂意念完全沉浸其中,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他確認以他此時的武道修行根基,還無法憑空將驚神戟第一式絕學破神殺參悟出來,才切斷與蛇鐲的聯係,將神魂意念從血雲荒地收回來。
陳海意念回到鐵流嶺南麓的院子裏,就覺得胸口的撕裂之痛已經緩解不少,雙臂也感覺有氣力揮動了。
陳海手撐住床榻邊緣,感覺已經勉強下床,暗感他在血雲荒地裏,應該停留了不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