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想三國裂海東而治,悠忽萬年,崇國先崩於魔劫,叫烈王秦冉也情難以堪,也不知道之後出路到底在哪裏,不要魔劫難渡了,就算熬過魔劫,流陽宮殘孽又在西北域崛起,到時候雙方必然又將有一番血戰……
心思遊離之間,烈王秦冉心神一悸,覺察到千裏之外有兩道氣息正飛速向安澤城接近,其中一人竟然是從雍京城突圍時跟南下殘兵主力殺散的思恣?
而另一道氣息,竟然是一頭青鱗魔,烈王秦冉隻當思恣正受魔族強者的追殺,當即也是霍然而起,飛出大帳帶著百餘親扈,往北飛去——這時候嵇元烹也覺察到秦思恣與青鱗魔一前一後往安澤城而來,也是從宅中飛出,帶著親衛與烈王秦冉會合北上,以免魔族有什麼陰謀。
一炷香後,烈王秦冉與嵇元烹飛過一座山嶺,已經能看到秦思恣與一頭青鱗魔正一前一後從一座湖的東岸南下,這時候左右數隊魔族前哨兵馬也被驚動,正從後方包抄過來,想要與那頭青鱗魔會合,將秦思恣截下。
“米粒這珠也敢放光華!”雍京城陷落,烈王秦冉心鬱被壓抑到極點,這時候也是殺氣畢露,不等扈衛去救思恣,當下華發怒張,青虛斬龍劍便化作一道青虹,往那頭青鱗魔橫空斬去。
“殿下是這麼歡迎老朋友的嗎?”陳海的聲音直接在烈王秦冉的識海中響起。
烈王秦冉一驚,當下凝住青虛斬龍劍,定晴朝那頭青鱗魔看去,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頭青鱗魔竟然是陳海所化變,他朝嵇元烹看去,見他這時候也是又驚又疑,想必陳海也通過神念跟他打招呼了。
烈王秦冉當即吩咐左右扈衛,道:“你們去攔截那些魔族前哨,這邊交給我與嵇大人處置便好。”
左右扈衛去攔截魔族前哨兵馬,烈王秦冉、嵇元烹“擒下”青鱗魔,帶著千辛萬苦逃到安澤城的秦思恣,先回行宮後宅,將無關人等都遣開,才將“青鱗魔”放開來,目光炯炯的盯著變回人身的陳海,喝問道:“你真是好大膽,難道不知流陽宮餘孽,乃帝國必誅的大逆之黨嗎?”
“殿下不想知道陳海手裏到底有什麼能證實鳩山河、姬嘉年等人,確實是魔奸無虞嗎?”陳海哂然一笑,徑直走到烈王秦冉對麵的長案後坐下,也不忘朝嵇元烹當年這個自己的老上司揖禮問安。
烈王秦冉、嵇元烹之前是不相信鳩、姬等人有問題的,但陳海都孤身護送秦思恣趕來安澤城見他們,他們又能什麼,隻是盯著陳海等他將“鐵證”拿出來。
陳海將都魔印取出,計都從都魔印裏出來站到陳海身後,陳海再將鳩真元胎抓攝出來,送到秦冉、嵇元烹身前解開禁製。
鳩真的元胎在碎星峽,不知道被陳海取走多少滴仙靈胎血,這時候修為已經被削弱到位三重,根本無力掙脫陳海對他所下的禁製,沒想到此時竟然已經在安澤城、在烈王秦冉及嵇元烹麵前。
嵇元烹跟鳩真以及鳩山河他們在一起修煉數千年,然後才隨太上尊造商秋陽的反,鳩真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認識,隻是沒想到鳩真竟然還活著,震驚了半不知道該什麼才好。
陳海這才將他與龍帝蒼禹、謝覺源、苗鳳山等人在狼山以東設局伏殺虞安老魔,繳獲都魔印等邪寶、擒獲鳩真以及從鳩真那裏所獲知的一切秘密,都徐徐來。
烈王秦冉、嵇元烹作為位第五、第六境的絕世強者,又經曆當年的亂事以及太多的剿魔戰事或平叛、征討戰事,自然不會像不諳世事、在溫室裏修行的秦思恣那般,會追問陳海為什麼拖到這一刻才將這些證據送過來。
他們知道陳海不這麼,根本不可能還能有十數萬精英子弟逃出來。
“多謝陳侯出手傳信,還請陳侯即時回西北域,免得與帝君相見,兩相為難——我們會安排好鏟除鳩、姬等人,令他們絕無可能掀風作浪!”秦冉道。
雖父皇殺薑寅有些倉促,也導致後續一係列的慘敗,但薑寅乃流陽宮餘孽,站在他們立場,殺之又沒有什麼大問題,目前的局麵已經混亂成這樣子,魔劫未消之前,烈王秦冉也不想在這種新仇舊恨上糾纏,想著陳海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