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3)

我從不信命理,但這事兒一回想起來還真有點怪誕,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故事,還得從我那不尋常的生日說起。

我的生日是農曆“正月初八”,傳說,這一天是五殿閻羅的誕辰。80年代的農村迷信,舊社會的風俗依然根深蒂固。我的出生曾給最疼愛我的外公帶來一絲不安和恐懼。命理中說,這一天出生的嬰兒未免陰氣太重,怕長大了會是一混世魔王。於是乎,在我剛剛降臨時,家裏便迫不及待的請來了幾個跳大神的,大擺神壇,為我驅除陰氣。

所幸,初八還是穀日,俗稱穀子的生日。這個就很吉利了,五穀雜糧,農村人奉糧食為天。

糧食以稻為先,我有了名字,叫:周稻。

外公起的。他是村裏最有文采的老人家,每逢過年村裏人都請他代寫春聯。但,至於我的名字的由來,我總懷疑外公是否考慮“周到”?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你的強迫症好了沒?”一個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

咦?聲音聽著耳熟。

“我是周到啊。”他說。

周到?時隔兩年,我似乎早已將他遺忘。

“你個陰魂不散!”我沒給他好臉色。

“才兩年不見,你比年少時更頹廢。”

是嗎?我沒理他。在我眼裏,他不是個人,真的,他是無形的。周到隻是另一個我。他無形,隻是一個聲音,一個思維,一個我另一半的莫須有的……

記得兩年前,我第一次嚐到失戀的苦果,周到的聲音未經授權和允許竄進了我的大腦。當時,夜已深,我在路燈下獨自徘徊、獨自感傷。四周靜得可怕,也恐怖。一陣風吹過,毛骨悚然。

人說,初戀是甜蜜的,可惜我的初戀在未形成雛形,甚至剛剛觸到花蕊,便匆忙凋謝。

那一夜,月光躲著不見,星光失明。唯有昏黃的路燈不識時務的浪費稀缺的電量能源。

“喂!周稻,你個廢物,哭的鳥?”一個陌生的聲帶宛如孫悟空的金箍棒刺激著我的耳膜。

我哭了?怎麼我男兒有淚輕彈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兒,真的,有淚。

“誰?”我忽然意識到這個聲音來者不善。

我左顧右盼,東張西望,未發現賊人的身影。

“你看不見我,我是另一個你,無形的。”

果然,我的四周隻有這個聲音存在,這使我更加的恐懼。

他接著,“周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不解,“我雙重人格?”

“非也。”他否定,說:“總之,我是你遺忘的另一半,包括思維、靈感、憂慮、人性、快樂、以及你的叛逆……一切的一切,總的來說,我是你害怕麵對的無形的結晶。”

我呆若木雞,一分鍾後,如夢方醒。我大喊一聲,鬼呀!便宛如脫韁的毛驢尥蹶子往家的方向狂奔。待跑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心想,脫險了。

“想得美!”

天呐!又是他。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膽戰心驚的問。

“猜的。”他說。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和你共同擁有你的大腦。”

我:……

一時無語。

“放心,我隻是來開導你的,而不是占有你。”

他的話令我緊張的心暫時緩和了一下。

“你……”我還在猜測著。

“我就是你,確切的說,我是你心中的孔子。”

“那我寧願當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