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霏大二的時候,許瑨哲去了外地實習,執意給她買了手機,幾乎每天都發短信告訴她一天裏自己幹了些什麼,碰到了什麼麻煩事和趣事。知道她忙於學習便沒有常常打電話,偶爾打過來的時候總是在電話那頭沉默很久,然後輕聲說很想念她。
那時展心霏開始利用業餘時間在外打工,在一家快餐店做前台,每天下了課後急匆匆趕過去,恰好遇上生意最好的飯點,忙得手忙腳亂,根本顧不上回他的短信。等到忙完打過去,他多少有些生氣,可到最後也還是軟了語氣說要她好好照顧自己。
許瑨哲實習結束回來那天,展心霏去火車站接他,火車還沒停穩的時候她透過車窗看到他的身影,心底的思念突然瘋狂地湧出,抑製不住。她一路小跑到車廂門口,他大步走了下來,行李箱都扔在一邊不管,直接衝過來緊緊地抱著她:“我好想你,心霏。”
她沒來由的覺得心裏一暖,抬起手緩緩攀上他的後背,輕聲說:“我也想你。”
站台前人來人往,形色匆匆,他們緊緊相擁的年輕身影卻依然吸引了不少人停下腳步,用羨慕而祝福的目光看著這對密不可分的情侶。
那樣溫馨的畫麵,在往後很多年都牢牢定格在展心霏心裏,每每想起當年自己緊張而羞怯的心情,還有他身上風塵仆仆卻溫暖安定的氣息,她都覺得太過美好,以至於不敢回望。
後來展心霏升入大三,許瑨哲已經畢業,進入自家的許氏國際工作。
她二十歲生日那天,剛上完課接到許瑨哲的電話,要她去東門,她以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急忙小跑著過去,卻不見他人。剛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回過頭去,他抱著一束大大的、純白無暇的玫瑰站在一輛銀色的小車邊,微笑著朝她緩緩走了過來,注視著她的眼睛裏全是溫柔:“親愛的,生日快樂。”
那是展心霏自從十一歲父母離異之後,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許瑨哲帶她去釣蝦,釣了滿滿兩個小桶,分成了三份,一份拿去清蒸,一份做成了醉蝦,剩下一份他自己親手醃好烤好了給她吃。
吃過飯後他又帶她去了一個私人的蛋糕作坊,要了一個心形的模具,有模有樣地開始攪拌牛奶和雞蛋。她原本覺得自己做蛋糕太過麻煩,不過見他忙得不亦樂乎,也不好在一旁呆站著,索性跟他一起攪拌麵粉和泡打粉、烤蛋糕、抹奶油和巧克力、最後放上水果。
許瑨哲用巧克力醬在蛋糕上寫了“心霏”兩個字,又在旁邊添了一塊有“I
LOVE
YOU”字樣的巧克力,端起蛋糕遞到她眼前:“大功告成,你嚐嚐看,味道應該不至於很差。”
展心霏在那一瞬間,用盡全身力量克製住才沒讓自己流下淚來。
晚上許瑨哲送她回學校,卻已經過了時間,宿舍樓大門緊閉,她回不了宿舍,隻好去他的公寓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學校。
她知道許瑨哲畢業後就一個人住在新買的公寓裏,卻從沒來過,更加不要說在這裏過夜。她心裏的確有些忐忑不安,可眼下別無他法,隻能將就一下。
“你應該也累了,快去洗澡吧。”許瑨哲進了臥室,出來的時候遞給她一套白色的睡衣,清新的碎花,袖口還有一圈精致的花邊。
展心霏簡直有些目瞪口呆:“你家裏怎麼會有女人的睡衣?”
“你可別胡思亂想,這是買給你的,就當生日禮物吧。”
而他給她的驚喜,卻遠遠不止這麼點。
她洗完澡出來,躺在寬大的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隱約感覺到脖子上有些冰涼的觸感,睜開眼低頭一看,是一條銀色的項鏈,兩個空心的心形吊墜,一大一小串在一起,簡約而精致的款式。
“這才是禮物。”許瑨哲從身後抱著她,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臉,“生日快樂,心霏。”
“謝謝你,我很喜歡。”心裏百轉千回,卻始終隻說得出這麼一句幹癟的話,她突然有些懊惱自己,加上他貼得太緊密,一下子沒了睡意。
許瑨哲的手橫在她的腰上,溫熱的唇吻過她的臉,漸漸轉移到脖子上,手也開始緩緩移動,伸進她的睡衣裏,貼在她的小腹間輕柔地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