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鳳離殤宿在雪宜宮,鑫玥暗喜不已,要是挨頓鞭子就能睡個安穩覺,她巴不得鳳離殤每天都抽她幾鞭。
嗯,不錯不錯,變態還算有點良心。
心情一好,用完晚膳,鑫玥又蹦蹦噠噠的去泡溫泉了。
鳳離殤從梧桐樹上飄然而下,也不出聲,隻靜靜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既能看到她,又不不會被她察覺。
脈脈含情地看著那抹月白,淡淡含笑,任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又或者……他什麼也沒想,隻是在觀賞自己圈養的寵物而已。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懊惱。
他今天竟然動怒了!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怎麼會動怒呢?
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打過女人,更未對哪個女人發過脾氣,原因無他,因為……她們不配。
他的定力去哪裏了?他怎麼能動怒呢?他不該動怒的,那對身體很不好,會傷了他的肝脾。
可今天,他動怒了,而且竟然神色狠厲地用鞭子抽她,這太不像他鳳離殤了,縱使對她產生了那麼一點點興趣,那也無需如此。
鑫玥到了溫泉池,並未馬上脫衣服下水,而是站在池邊想事情,微微歪著腦袋,想了良久,最後竟然踱起步來。
鳳離殤耳力上佳,雖是在發呆,可一聽到動靜便回神了,遠遠所見的便是垂頭抱胸踱步的鑫玥,她蹙眉想事情的時候麵色凝重,神情一絲不苟,與平日笑嘻嘻的摸樣判若兩人。
果然是夜辰的公主,如假包換,鳳離殤不禁對此女刮目相看:十四歲還隻是個孩子,能屈能伸、果斷細心,比之昂長七尺男兒也分毫不差,著實了得。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此女太有失身份了:堂堂公主在地上滾來滾去,撒潑打諢,真是可笑。
他倒不想想自己,堂堂聖王離殤竟然跟他眼裏的孩子較真,對人家揮鞭子,那豈不是更可笑?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那道迫人的視線消失了,鑫玥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條斯理地脫了衣服下到池中。
居然想偷窺本小姐洗澡……流氓!
次日,一大早,鳳離殤就將鑫玥召去雪宜宮。
還是昨日的暖閣,鳳離殤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上,支手托腮的動作極為優雅迷人,另一手拿著書卷,仿佛沉浸其中。
北騰在旁邊沏茶,不時拿眼尾掃鑫玥兩眼。
一個時辰下來,暖閣裏的三個大活人,誰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鳳離殤輕咳一聲,放下書卷,垂眸看向坐在華麗的地氈上,雙手都在奮筆疾書的鑫玥,漫不經心地問道:“小鑫玥何時學會這般本事了?”
兩隻手書寫是節省不少時間,可一心二用的分心術他卻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