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驥並不怎麼在意別人算計他,或者對他起殺心,尤其是這個人頗有實力的時候。
先以神識攻擊他人神魂,再趁他人失神之際,以超卓的劍氣暴起殺人。
幹淨利落,一劍飛來,天外飛仙,有點這個味道,看了一眼猶自噴血的四個大疤,劉驥把目光放在祭壇上麵。
左右逡巡了一番,楊繼誌和周劍手上各有一個儲物指環,劉驥神識掃過,指環上極為微弱的殘魂氣息徹底湮滅。
“這一手《誅神刺》真的好使,神到刺到,一念之間,傷人神魂,令人防不勝防。”
劉驥融合祭壇鬼神之後,先天神靈氣勢暴漲,更從鬼神殘留的記憶中得了一門《誅神刺》的道術,誅神既能誅人神魂,也能誅神,故名誅神刺,不過劍有雙刃,這等手段極為實用的同時,缺陷也極大,神識是先天神靈的靈識,神魂稍弱於人,便要為人反製,很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指環可是修真之人的標誌性物品啊,劉驥把玩著兩個指環,若有所思,沒有對指環特別的驚喜,指環內裏尺寸大同小異,也沒有特殊標誌,裏麵的東西從書籍到符籙,從金銀珠寶到靈草奇石,從陣圖陣旗到丹藥武器,雜得很,把其中一個清理幹淨,神識一動,祭壇直落指環之中,很是神奇,儲物指環是個好東西。
“聚火納信,可惜了,明珠投暗。”
要換成其他修真者,收獲巨大,可能會極為欣喜,劉能理解這點,但劉驥沒有,爆發的情緒終歸會會歸平穩,當你的人生中經曆驚濤駭浪之後,已經很難對生活中一些意外感到意外,尤其是在這人命如草的修真世界。
把指環丟入包袱,劉驥拿出了一顆血珠,在他融合祭壇鬼神之後,手中便出現這麼個珠子,不輕不重,蛋黃大小,應該就是鬼神神魂不清的罪魁禍首,不過和祭壇一樣,不得要領,暫時無從探究。
對大廳中的其他門戶,劉驥沒有探尋的興趣,他相信這所謂的渡難古墓中對他最大的收獲已經拿到了,不需要再耗時間。
數十張符紙丟出,大廳內哀牢山眾人的痕跡全數化為飛灰。
地麵之上,墳地廢墟依舊掩映在無盡昏暗中,輕車熟路,劉驥徹底走出墳地,直到通靈天賦再也感受不到特別的陰氣,掏出那枚裝滿雜物的指環,把書籍稍作挑揀放在裝有祭壇的指環裏,指尖輕彈,一個指環飛出天遠,古墓中的實物收獲,隻剩一指環,一血珠,一祭壇,一些書,再把指環丟入包袱,就隻餘一包袱在背,一劍在手,輕裝上路,感覺真好。
昏暗中,劉驥隻感覺時間過得極快。
練氣境又叫煉骨境,乃是以真氣洗練筋骨,於潛移默化中,最終易筋洗髓,其中的關竅就在於必須通過洗練筋骨,發現至少一百零八處周身玄竅,玄竅出則真元現,真元圓滿,便有通靈之基。隻有真氣化為真元,修真之人才算和世俗習武之人徹底分道揚鑣。
沒有休息,休息就是修煉,沒有修煉,修煉就是休息,劉驥就這麼在昏暗中一路走來。
摸一摸下巴,胡須已經有三寸來長,眉間的鋒芒畢露、凶戾之氣徹底歸於平靜,隻剩一臉的滄桑,走過沼澤,走過沙漠,走過高山,劉驥依舊沒有找到問道之寶的一絲頭緒,反倒是對信仰有了一些想法。
社會理論厲害是厲害,但如果不符合國情的話,那也得白搭,所以可以借鑒,但不能抄鑒,可以提煉,但要從實踐中去提煉,都是水磨功夫,急不來。作為一個根紅苗正的農家出身子弟,對於從小到大的唯物主義、無神論教育,哪怕如今穿越到這方仙神天界,還是沒法忘卻,劉驥也是感慨不已——所謂仙神,在這裏,恐怕也不過是萬靈的進化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