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一個練氣境的外門弟子都這麼狂了啊。”一個劍閣學徒感歎。
劉驥入了場等候匹配挑戰弟子,這試劍廳也難得輕鬆片刻。
“王師弟是嫉妒了吧,你是通靈境,他為練氣境,此人敢誇口願教後天三境學徒,必是有所依仗啊!”旁邊一個學徒趁機挖苦。
“去去去,你趙致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麼?跟天地下最大的老趙家遠著呢,曲師妹,你怎麼看?”王姓青年也反諷了一句趙致遠,轉臉問曲如雲。
曲如雲對這個蠟黃道人的行事風格,有幾分熟悉感,一時之間又想不個所以然,沒有注意到兩人之前的話語:“啊?什麼怎麼看?”
“吃癟了吧,王茂宮,王師弟,我告訴你,我,老趙家的趙致遠,就看今天這劉興隆能成劍閣初級教習,怎麼著,敢不敢跟師兄我賭一把?”
趙致遠認定劉驥有一手,想通過打賭壓一壓王茂宮,兩人和曲如雲都是才入通靈境,一同拜在了青梅塢真傳弟子蘇青宏門下,都對曲如雲有些意思,平時就經常看對方不順眼。
“賭就賭,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出了五服的老趙家趙致遠,有什麼家底,看清楚這是什麼了麼!十年的真元丹,是真元丹哦,不是真氣丹。”王茂宮討好曲如雲不成,正在氣頭上。
……
這廂,死拉著臉的宋遠、丁洪、呂步凡三人也在交談,不過是通過神念交流,先天期的修真者,神識能準確的互相捕捉、接駁,神念交談對先天修真者來說,比說話更省力更隱蔽也更直接。
“這劉興隆看起來是個病秧子,大病初愈,但確實是初入練氣境的修為,不見易筋洗髓,也沒有真元轉化,倒是神魂有些優異,兩位師兄怎麼看?”宋遠看得真切,問道。
“有戲。”丁洪惜字如金。
“我看是五五開。”呂步凡看得深一些,“他的神魂確實有些讓人看不透,而且剛才能以練氣境修為,淡定應對我們三個先天境的詢問,沒有驚異失色,問答簡短有力,這個情況恐怕上邊也注意到了,不會讓他可能的神識手段輕易湊效。”
“有戲!”丁洪重複強調了一遍。
劉驥聽得到劍閣學徒的聲音,也看得到他們的種種反應,因為試劍台的禁製,隻是防止台上的人,試劍時影響到大廳中的學徒。
他把這些外來的信息全部過濾,思考著:這一路來,看到的是屬於弘文館的影響力和青雲門的包容性,如果能通過教習的事務,弄懂其中的門道,無疑是最好不過的實踐經驗了。
他不缺理論知識,前世被信息日日轟炸,缺的是能與理論完美結合的實踐經驗,缺少的是辨別理論是否適用的實踐經驗,通過這兩者的結合,他相信可以找到屬於他自身的道路,而這就是真正的別出機杼,這就是活出真我。
“是你願教後天三境學徒麼?”一聲清叱由遠及近,來人一女兩男,說話的是個妙齡女冠,黃衫飄飄,寬大的道袍絲毫掩飾不住底下的峰巒,兩男則相貌平平,氣勢穩重。
“玉生煙”
“謝平”
“謝安”
“見過三位前輩。”
“三位師弟無須多禮,他就是劉興隆,練氣境修為,欲得劍閣初級教習之職,願教後天三境學徒,此次試劍,如何安排,你們可雙方協商自定。”宋遠看到是這三位內門弟子出來,不敢有絲毫疏漏之處,索性把解釋權給了三人。
青雲門內修真者,隻論輩分不看修為,除了真正高高在上的十六輩真傳弟子,其餘內外門弟子,外來修真者之間,不管問道先後,修為高低,都可稱道友、前輩晚輩、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等,也可以稱呼各人職務名號,全不限製,玉生煙三人稱呼宋遠三人前輩,宋遠三人卻不敢當真了。
謝平、謝安兩兄弟不說,玉生煙卻是青梅塢真傳弟子玉青鋒的親生女兒,而玉青鋒則是青梅塢七大真傳弟子中的話事人,青梅塢一脈宗主。
玉生煙三人的到來,劉驥看得清楚,對那一聲清叱,也隻覺得悅耳、好聽,倒是三人通靈境的修為就不得不小心了,他不做聲,想先看看三人怎麼分說。
“劉師弟,你願教後天三境學徒,是麼?”玉生煙柳眉高揚,麵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