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破碎,迎麵而來的是一股參雜了無盡泥沙的河流,尚未接觸,他就感覺到這條沙河的威力遠非前麵那條河流可比,自己如果強行迎上去,必然會重傷。但是重傷又何妨?楊小虎手中黑槍一抖,迎上沙河的速度比之前何止快了一倍。
“砰!”的一聲巨響,沙河節節破碎。楊小虎仰天吐出了一口鮮血,速度不減反增的攻向了沙河真人。剛才的一次硬碰硬,沙河真人的法術雖然被破,黑槍由於自身非凡品並未受到絲毫傷害,但是楊小虎饒是身體強度強悍無比,硬接元嬰中期修士全力的一擊亦受了不輕的傷。不過他的攻勢,卻未因為受傷而受到絲毫的停頓,黑槍無名一聲興奮的清鳴,勢不可擋的襲向了沙河真人。
向平現在非常興奮,身上早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道傷,但是他似乎一點都沒感覺,隻是不斷的向前,他的目標秦獄。不管前麵有多少阻礙,他都義無反顧。
圍著向平的衛士開始瑟瑟發抖,他們自從被培養出來,就不會害怕死亡。他們不害怕,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讓他們心裏升起了一股寒意,對方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包括自己的命。一路過來隻攻不守,短短六十息的功夫,已經有不下於百位衛士喪於其手,而他每殺一個人都會增添一道不輕不重的傷,眼前的向平幾乎全身浴血,有自己的也有對手的。
眾衛士隻是圍著向平不斷後退,不敢退更不敢上。
向平也不說話,隻是埋頭攻向秦獄的方向。
沙河真人連連後退,手中法訣不斷,但也隻是勉強擋下了楊小虎連綿不斷的攻擊。修士有這麼鬥法的麼?沙河真人一生與人鬥法無數,但是從沒遇到像眼前這樣無奈的。對方的攻擊毫無章法,完全是凡間小混混街頭對毆的打法,隻是不管不顧的一槍又一槍的攻向自己,根本沒有施展任何法術。但是麵的對手的攻擊,他又不能掉以任何輕心,他不會懷疑,對手的任何一槍紮在自己身上絕對是一個不小的窟窿。
獨孤老現在同樣不輕鬆,對方這個美貌的女子遠沒有外貌上看來的那麼柔弱,對方不曾動用任何強大的法術,隻是不斷的妖刃讓他防不勝防。對方的修為,他看不出底細,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修為絕對不會比自己更高。但是相持之下,這場戰鬥肯定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問題的。
相比之下,黃三郎的局勢就堪憂很多,獨孤九子發動的陣法攻擊根本不是他能硬接的。他想突破去攻擊其中的一個,但是一心陣成名已久絕非那麼容易就能被他攻破的,他一旦接近九子中的任何一人,所受到的攻擊強大了何止一倍。各個擊破,看樣子短時間內是無法實現了。不過他憑借著詭異的身法,一時半會倒不至於落入下風。
半個時辰,對一般的修士來說根本就是忽略不計,但是對於向平來說,卻不比一年來的更快。圍著自己的衛士像稻草一般的被他收割,但是轉眼之間,更多的衛士又奮不顧身的堵了上來。四百七十二道傷口,距離秦獄一百二十六步,他算的清清楚楚,隻是這區區百步的距離,他的傷口必然會增加一倍不止。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的全身,有些傷口甚至受到了不止一次的傷。
正在埋頭往前衝的楊小虎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圍著自己的衛士緩緩讓出一條道路,一條通往秦獄的道路。對方會放自己前往秦獄,向平打死也不會相信。
對手肯定不會放任他輕鬆前行,一個絲毫不起眼的漢子,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他微笑著隻是緩緩的邁出了一步,而這一步他卻走到了道路的另一頭,向平的前麵。
“前幾次你來搗亂,我有點事沒來得及會你,這次,總算等到你了。”來人輕輕的說著,語氣聽起來似乎和向平在拉家常。
“你是誰?”向平前幾次都沒見過眼前的這個人,臉上的神色甚是鄭重,“我不殺無名之人。”
“那些人你都認識麼?”來人笑著指了指向平身後被他殺掉的衛士,笑完又輕輕地接了句,“泰監,秦獄的牢頭。”
“太監?哈哈哈,一個死太監,跑來這做什麼?”向平笑的快岔了氣,他從沒聽說過如此可笑的名字,不是身上的傷口因為大笑扯的生疼,他估計還能笑上兩個時辰。
“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泰監不惱,隻是淡淡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