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風實施令人,贏了比武,卻不肯娶親,反施重手抓傷念一。念一隻感一陣催心刺骨的劇痛,慘叫聲中,已被安元風拋擲開去。念此物說:“爹,你怎樣了?”
厲爪深挖下,念一背門遺留觸目驚心的血洞。念此物說:“爹,這人好狠,今日且忍一忍。”念一說:“哼,今日不跟他拚了不能算完。”一枚親事,變成血染當場,紫界路見不平,哪裏還忍得住?挺身而出。
紫界說:“喂,你這樣幹不對啊。”安元風說:“你這小子來多管閑事,要想怎地?”
紫界說:“人家旗上寫得明明白白是比武招親,你既下場比武,該當娶了這位姑娘才是。”安元風說:“關你屁事,我不娶又如何?”
安元風說:“你自己看上了她是不是?”安元風不由分說,驀然出手如風,狠狠一記耳光重刮紫界。紫界說:“你。”紫界驚怒交加,沒想到世上竟有這等蠻不講理之人,目瞪口呆。安元風說:“是你自找麻煩。”
安元風殺得興起,揉身搶上,雙掌如雷擊電閃,竟向素未謀麵的紫界展開猛攻。紫界不及細想,使出跟師父們練過無數次的拆解手法,封截來掌。短兵相接,雙方激鬥起來。
安元風招數靈動,變化多端,後著綿綿,頗具章法。一輪交手,可見安元風曾得名師指點,姿態既瀟灑又好看。紫界招式簡樸,全無花巧,隻是硬橋硬馬的見招拆招。故此他以守為主,門戶嚴謹,能攻則攻,絕不冒進。
二人掌爪交擊,橋臂互架,動作快如疾風,悶響連珠,鬥得極為緊湊火爆。念一心想:這少年慷概仗義,實是血性中人,就像我那義兄一般無異。念一的目光,不期然落在錦旗下的兵器。利刀長槍,本是尋常不過的兵器,但對念一來說,卻是意義重大,背後象征著一段肝膽相照的友情。
念一思潮起伏,回想起昔日自己手持鐵槍,跟義兄比試切磋的情景。念一心想:咱們兩家的孩兒若然出生長大,也該和眼前少年差不多年紀了。紫界,安元風腕臂交纏,互相角力。
紫界內力已有一定基礎,略為占優。紫界說:“你既不願娶這位姑娘,就將鞋子還給她,咱們無需再打。”安元風說:“還給你好嗎?”安元風竟肯爽快答應,取出繡花鞋灌勁擲出。紫界隻覺眼前一花,繡花鞋已迎麵射近。
安元風擲鞋誘敵,同時欺身上前,紫界不虞有詐,剛伸手接住繡花鞋,顧此失彼,胸膛立中重掌。鬥內力,無疑是紫界稍優,但論機智,則遠不及工於心計的安元風了。紫界胸口劇痛,恐防安元風乘勢追擊,慌忙起腳掃踢。
安元風奪回繡花鞋,騰身躍起,輕易避過。紫界腿勢落空,連轉數圈,踉蹌跌退。紫界心想:要不是我練有內功,受了這掌豈非胸骨斷裂,內髒震傷?世上怎麼會有此等蠻不講理,心腸毒辣之人?
紫界天性質樸,自幼又一直與粗礦誠實的蒙古人相處,對人性之險惡全然不知。雖然邱仁子,白字在等近年來已說過不少江湖上陰毒狡詐之事,但他隻當聽故事般,聽過就算,既非親身經曆,便難深刻腦中。
安元風說:“憑這點三腳貓功夫,就想打抱不平?回家叫你師娘再教二十年。”紫界說:“我沒師娘。”安元風說:“嘿,那麼叫你師父快娶一個。”紫界說:“你別故意扯開話題,不交出鞋子休想走。”紫界吸了口氣,在胸口運了幾轉,疼痛立減,奮起再上。
安元風說:“哼,真婆媽的家夥。”
人影交錯,幾個照麵,安元風憑著精妙招數,占取上風。但紫界拚著一股狠勁,咬緊牙關,奮力迎戰,始終纏鬥不休。此時,天降飄雪,寒意大盛,但一眾圍觀者見有熱鬧好瞧,竟誰也不走。
念一心想:如此鬥下去,定會驚動官府,闖出大事,但人家仗義相助,我豈能一走了之?念一突然啊了一聲。
隻見安元風的家將群中,不知何時多了三個形相特異,大有氣派的武林人士。他們是大盜收錢人連呼。手印指令上人。天山子翁立。手下說:“上人,你老下去打發那小子吧,再纏下去,小王爺要是一個失手,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