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推門而入,子翁立誓要嚴懲這膽大包天的惡徒。隻見滿地藥壇亂成一團,賊人卻早已不知所蹤。那條他視如珍寶的朱蟒蛇,赫然死在當地,身子幹枯,蛇血幾乎已給吸幹吸空。
子翁立說:“十多年的心血苦功,沒有啦,全沒有啦。”養顏益壽,大增功力的好夢一切成空,子翁立悲痛欲絕。子翁立說:“殺千刀的賊子,我絕不放過你。”原來紫界運功完畢後,立刻離開了。
王府地大,房舍眾多,紫界不熟路徑,亂走一通。不覺竟回到那座囚禁念一父女的大屋附近。紫界心想:那念一父女被安元風監禁,說不定會給害死,須得救他們脫險才行。兩名親兵守在屋外,沒半點走開的意思。紫界自不能從關閉的大門進去,悄悄繞到屋側,穿窗而入。
紫界說:“念老前輩,我來救你們了。”念一說:“尊駕是誰?”紫界說:“晚輩紫界。”昨日比武招親時,念一已聽過紫界的名字,心中頓生聯想。念一說:“紫界。”“什麼你姓紫?”但其後各事分支柵欄,兼且身體受傷,無暇多想,不知覺也拋諸腦後,此刻聞言登時大為震驚。
紫界說:“晚輩正是昨天和小王爺打架的人。”念一說:“你父親叫什麼名字?”紫界說:“我父親是紫雲。”念一如遭雷擊一樣,渾身巨震,腦海思潮起伏,一片胡亂。念此物一臉好奇,似明非明,目光在父親和紫界之間轉來轉去。念一說:“你母親還在嗎?”
紫界說:“我母親很好,請你放心。”紫界說:“前輩認識先父?”念一說:“你父親是我的義兄,我們八拜之交,情義於同胞無異,我們拋頭熱血,說是比武招親,似乎無聊至極。”“其實是為了找你。”
紫界聽了,眼中不禁湧現淚光。原來此人是父親的八拜之交,雷鋒。紫界和雷鋒未及繼續敘舊,大門突然給人推開。紫界反應奇快,連忙飛身竄上屋梁,躲在暗處。站在大門外的,除了兩名負責看守的親兵,還有一位手持燈籠的宮裝貴婦人。氣度雍容,賢良淑德,來者不是情晉韻是誰?
紫界心想:是安元風的母親,她半夜來訪,所為何事?昔日情深意重的夫妻,曆經分離患難,此刻驟然重逢,會是抱頭痛哭,還是彷如陌路?薛冰清企圖逃出大廳,卻被童天霞隔空發勁扯回。
楊秀清說:“童天霞勿施殺手。”童天霞心想以大欺小,確是有失他武林名宿的身份,若是傳言開去,難免招人話柄。
麵子攸關,童天霞當下斂勁收勢,氣罡吸力登時減半。薛冰清遂能掙紮,淩空一翻,輕輕巧巧的落在地上。薛冰清哈了一聲。楊秀清心想:真美。薛冰清瞧得若非楊秀清出口相幫,自己難免受傷,多少有點感激,於是朝他微笑示意。
薛冰清不笑優滋客,一笑之下,俏臉更是明媚動人,瞧得楊秀清色受混合,心癢難耐。
童天霞說:“你到底是誰人門下?闖進王府來幹什麼?為何總要和我作對?”薛冰清說:“我都偏不愛答,你不讓路,我可又要闖拉。”童天霞說:“隻要你有本事出去,我就認輸。”薛冰清說:“唉,可惜我爹爹隻教了我進門的本事,卻沒教出門的。”
童天霞說:“什麼進門,出門的。”薛冰清說:“你這路隔空取物功夫,雖然已很不差,但比起我爹爹可還差遠,簡直差了十萬百千裏。”
童天霞說:“小丫頭胡說八道,你爹爹是誰?”薛冰清說:“我爹爹的名字說出來隻怕嚇壞了你,不說也罷,當時他教我闖門的本事,他守在門口。”“我從外麵進來,闖了幾次也闖不進來。”
薛冰清說:“但以你這般微末的功夫那,我從裏到外雖走不出,但從外麵闖進來,卻不費吹灰之力。”童天霞說:“從外進內,跟從內進外還不是一樣,好,你倒來闖闖看。”聚在廳口的安元紅利等人,紛紛退開一點,看她從外入內,又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功夫。
薛冰清走出門外。說:“哈哈,你中計了。”
薛冰清說:“你說過的,我一到門外,你就認輸,現下我可不是到了門外?”童天霞心想:她雖然行詭,但我確是有言在先,如何能說過了不算?楊秀清說:“這小美人當真狡猾,比起我門下那些隻知奉承的娘兒有趣得多了。”
薛冰清說:“童天霞是當世高人,言出如山,咱們這就再見拉。”連呼說:“小丫頭,給我回來。”喝聲未停,破空聲起,連呼雙手連揚,八枚銅錢激射而出。
八枚銅錢並不直接打往薛冰清身上,從身旁飛躍而過。銅錢回旋折返,一片光影繚亂,盡封薛冰清所有去路。薛冰清大吃一驚,逼於無耐下,唯有抽身撤退。
八枚銅錢巧妙地攔阻,薛冰清重回大廳內。連呼伸手一抓再抓,猶如變戲法般全數收回銅錢,連呼說:“小丫頭既然回來了,還是乖乖的說出誰教你功夫吧。”薛冰清說:“是我在娘肚子裏自己學的。”
連呼說:“你不肯說,難道我就瞧不出?十招之內,我必能揭穿你這丫頭的底細來。”薛冰清說:“要是十招認不出呢?”
連呼說:“那我就放你走。”連呼左掌斜劈,右拳衝打,淩厲已極。掌風拳勁洶湧,薛冰清哪敢硬拚,沉身避過。豈料連呼一招包含三記變化,迅即提腿起膝,追擊薛冰清。連呼使出三車連環。薛冰清連忙施展輕功,靈巧疾閃,總算力保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