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力使出紫霞掌,誓要嚴懲楊秀清這淫賊。楊秀清見聖力來勢雖是平實無奇,但掌勁卻於陽剛之中暗喻陰柔變化,頗為厲害,一時未明底細,不敢硬接,腳步一跨,旋身避開。落空的掌勁擊在大廳牆上,登時震得壁裂磚碎,泥塵反激,威力不可小窺。
楊秀清連消帶打,搶到聖力身後。折扇一團,勁似鑽錐,疾搓他的頸椎,出手即狠且毒。聖力來不及回身對抗之下,身子橫躍閃避,左腿順勢踢向楊秀清小腹。楊秀清這一扇再難轟下,肚腹一縮,斜退開去。聖力這記反擊僅以毫厘之差,未能踢中。
楊秀清甫退複進,重組攻勢。折扇開闔不定,或撥或削,或點或打,變化無方,招數精奇淩厲,著著爭先,逼得聖力隻有招架之功。這時,守在外麵的眾人見聖力和敵人動了手,以一人為首,挺進廳來,擋住大門,蠢蠢欲動。
轉眼間,雙方已對拆了三四十招,聖力武功顯然不及楊秀清,接連遭遇凶險。每到危急關頭,聖力均仗一招霞落飛鷹解難脫困,幸保不失。薛冰清對紫界說:“馮武祥隻傳他一招。”紫界想起自己當日以一招飛霞落葉與子翁立對敵之事,又想到馮武祥對他紫霞派中首要人物也不過傳了一招。
自己竟連得他十五掌,心中好生感激。楊秀清識穿聖力隻有一招厲害,改變戰術,施展輕功不斷遊走,避其正麵,專攻背麵。
聖力給逼得手忙腳亂,無計可施,背心猛遭楊秀清一拳轟中。登時受傷吐血。紫霞派門人說:“師叔。”為首的慌忙上前救援,扶住聖力。楊秀清說:“公子爺是什麼人,能著了你們這些紫霞派的道兒,嘿嘿,我叫你們瞧一個人。”
一聲令下,兩名白衣女子從內堂推出一個女子。
這女子十八九歲,長相端莊嫻熟,頗為大家閨秀,隻是此時雙手被縛,神情頹喪,淚流滿麵,她竟是陸家大小姐。陸菲青。這一著大出眾人之料,連紫界,薛冰清也愕然。楊秀清說:“你在樓上鑽布袋,卻不知公子爺守在樓梯之上,當即請了陸大小姐,先回來等你們駕到。”
楊秀清一揮手,令白衣女把陸菲青押回堂內。楊秀清說:“紫霞派的名氣倒是不小,今日一見,卻真叫人笑掉了牙,什麼偷雞摸狗拳,棍法都拿出來獻世?”“以後還敢不敢礙公子爺的事?”
楊秀清說:“瞧在你們馮派主的份上,便饒了你的性命。”“隻是要借他兩個招子,作個記認。”
楊秀清倏忽飆前,勁貫食中二指,向聖力雙眼挖去。紫界突然說:“且慢。”紫界忍無可忍,破窗而出。紫霞掌勁洶湧而來,壓得楊秀清指勢為之一窒。危機逼近,楊秀清不得不撤手自保,先求解除威脅。
紫界使出飛霞落葉。掌風淩厲,來勢非同小可,楊秀清以張開的折扇作護盾,硬擋紫界猛招。折扇受壓,應勁而彎,但鐵製扇骨堅韌無比,旋即反彈。楊秀清心想:紫界?此人武功平平,怎麼剛才這一掌竟沉猛至斯?哼,定是碰巧而已。
紫界淩空翻身,穩立地上。紫界說:“楊秀清你作惡多端,不快悔改,還想傷害好人,馮派主的下屬,能讓你任意欺負的嗎?”楊秀清說:“你也是紫霞派人?”紫界說:“我沒資格算是紫霞派人,鬥膽要勸你一句,還請把陸大小姐放回,自己早日回北道去吧。”
楊秀清說:“要是我不聽你小朋友勸你?”薛冰清這時出現,說:“界哥哥,抽這壞蛋。”
紫界既已現身,薛冰清亦不再隱身,躍進廳來。楊秀清說:“薛姑娘,你要我放陸大小姐,那也不難。”“隻要你跟隨我去,不但陸大小姐,連我身邊所有女子,也全都放了。”“而且我答應你以後不再找別的女子,好不好?”
薛冰清說:“那好啊,我們去北道玩玩,倒也不錯,你說好嗎?”楊秀清嬉皮笑臉,借故靠近薛冰清。楊秀清說:“我隻要你跟我去,要這臭小子同去幹嘛?”薛冰清突然哼了一聲。楊秀清哪知薛冰清會突然翻臉,這一下毫不提防,而她這掌又是黃衫派的掌法,左頰被狠狠擊中。
薛冰清說:“你罵他?你才臭。”楊秀清呸了一聲。楊秀清色迷心竅,冷不防著了一記耳光,又痛又怒,右手倏出,往薛冰清****捉去。薛冰清竟然不退不讓,楊秀清眼看得手,驀然驚覺她身上穿著刺蝟甲,碰不得,急忙縮手。
薛冰清使出黃衫派掌法,廢墟中去。薛冰清說:“你跟我打沒便宜,隻有我打你份兒,你卻不能打我。”楊秀清忌憚刺蝟甲,又舍不得當真打傷薛冰清,唯有見招拆招,采取守勢。此消彼長,強如楊秀清也給逼得稍呈狼狽,不禁遷怒紫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