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寧點點頭,隨手丟給他一塊碎銀子。二樓靠窗戶的一個雅間,已經成了陳誌寧的專座。他坐下來把手裏擺弄的折扇往桌子上一丟:“老樣子上吧。”
“好咧,您等著。”
店二下去安排,陳誌寧主仆三人趴在窗戶偷看下麵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媳婦,評頭論足好生猥瑣。
“張兄,咱們就坐這裏吧。”
“也好,諸位請坐。”
雅間外麵來了一群人,就在不遠處坐下來,話的聲音陳誌寧三人聽的一清二楚。
“諸位兄台,還有五就是入門考核的時間,大家都有把握嗎?”
“我們可比不了張兄,哪有什麼把握可言?不過縣學和三大宗門都報名了,希望僥幸能通過其中之一吧。”
“可憐啊,咱們要是有陳誌寧那混賬紈絝的家世就好了,我可是聽了,縣學和三大宗門都已經把自己最高典籍的入門部分給陳誌寧送去了。”
“世道如此不公!”
“那陳誌寧不過是仰仗父輩餘蔭罷了,本身不過一庸才,血脈不顯,性格頑劣,憑他自身,連入門考核都過不了,現在卻像才一樣被諸多勢力爭搶,真是讓人憤懣不平!”
“唉,書院係和宗門係的爭鬥越激烈,隻要他的父親是****鵬,就算是蠢笨如豬廢柴一條,也有人搶著要收入門中,以增加自身助力呀。”
外麵眾人連連抱怨,自身通過考核幾乎沒有希望,但是和自身一樣資質不佳的陳誌寧卻能夠被四大勢力招攬,當然是憤憤不平。
陳義霍然而起就要出去教訓這些口無遮攔的家夥,卻忽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外麵那群人歡喜:“鄭兄來了,快請入座。”
那個鄭兄道:“諸位也不必太過在意那個荒唐二世祖,做好我們自己便是。他這種人,注定會成為曆史的一粒塵埃,了然無聲的落下過去。而我們在座的諸位,都是有機會在曆史上留下我們大名的人物!”
“得好!”這一番話立刻引來轟然讚歎,這幫人大受鼓舞。
陳誌寧卻已經陰著臉推開雅間的門走出去,兩個狗腿子忠心耿耿的跟在主子後麵,惡狠狠的瞪著外麵那些人。
這些人之中,有兩個容貌氣質都格外出眾的人物,想來就是他們口中的“張兄”和“鄭兄”了。
他的突然出現,讓那些人猛的愣住鴉雀無聲。陳誌寧陰森森的掃了他們一眼,一甩手下樓去了:“不知死活!”
他一身怒氣大步出了淮揚樓,店二還在後麵追出來詢問怎麼回事,陳誌寧猛地一揮手走了。
十幾個如狼似虎的護院不久之後衝進了淮揚樓,樓上那群家夥竟然還在那裏吃喝,自然吃了一頓暴打。
這是幾個家仆之中,過半都是修士,收拾這幫還沒與開悟的少年不要太容易。
“張兄”惱怒不已,被打倒在地一身汁水還在憤怒大叫:“莫欺少年窮!待日後我修行有成,定要將你們和那個荒唐紈絝一並踩在腳下!”
回應他的是一隻大腳先狠狠的將他的臉踩在了地上,還狠狠碾了幾下。
可是陳誌寧卻有些悶悶不樂。他仗勢欺人的事情做得絕不少——他向來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因為有勢可仗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情啊。
但是這次他卻開心不起來:就算是打一頓也不會讓這些家夥心裏服氣,除非自己真的能夠證明自己的資質強過他們。
進了家門,他就吩咐陳義:“去給少爺找一塊賜神石來。”
賜神石是一種隕石,名字很唬人,卻沒什麼大用處,隻能鑒定修士的資質如何。
這種隕石的數量不少,價格也不貴,陳家有好幾塊備用的。據當年第一塊這樣的隕石被陳家買來,就是他母親充滿了期待的想要檢驗一下兒子的資質,然後……
然後就差不多死心了,帝嬴血脈的強大固執,不是她所能夠左右的。
很快陳義就找了一塊賜神石回來,陳誌寧將他兩個趕出去,自己關在房中,然後把賜神石捏在手中,閉目凝神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塊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