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雉兒的後背冒出了冷汗,心裏更多了幾分後怕!幸好當時坐在轎輦裏的不是她和皇上,要不然果不堪設想!不過張良似乎意猶未盡,繼續道:“皇後,從現在開始,長安城的一切都要由您自己處理了,那些人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肯定不僅僅隻會采取暗殺行動這麼簡單,還會有別的陰謀詭計。對付一個人雖然簡單,但對付一群人卻要難得多。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正因為如此,一切隻能勞皇後費心了,而我們……大概不久之後就無法參與朝政了。隻有如此,才能讓他們放心地為所欲為。”
這話是什麼意思?雉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張良,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明確的答案,張良卻隻是擺了擺手,把那支箭在手裏把玩了半天才道:“其實皇後能利用的人還有很多,有時候看起來是敵人的人,反倒可能成為暫時的朋友。隻要有共同的利益,就能暫時結成同盟。”
直到張良離開,雉兒依然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雲兒推了她兩下,“軍師怎麼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難道皇上……一點兒都不疑心嗎?”
“我又不是皇上,怎麼能猜到他的心思?不過他說的不錯,既然他們還會采取行動,那倒不如我們在他們之前搶先一步布置。”雉兒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主動出擊,讓他們朝著自己設好的陷阱一步步走過去。她收好了那支箭,命月錦火速給皇上送去。她將張良的結論說給月錦聽,再讓月錦一字不漏地重複給皇上聽。
“你瘋了嗎?皇上這個時候肯定在昭陽殿,別忘了那個女人身上的疑點最大,萬一……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皇後還是三思為妙。”雲兒大聲阻止皇後的行動,同時攔住了月錦。
雉兒隻是搖了搖手,示意月錦離開,同時悠悠對雲兒道:“正是因為皇上在那裏,所以我才讓月錦把那些話原封不動地傳到她耳朵裏。如果她真的和那些人有關,事情必然很快傳到宮外,難道你不認為隻有如此才能給那些人一點兒提示嗎?”
“可是……這樣太冒險了吧?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怎麼辦?”雲兒一臉憤憤不平道。
雉兒擺了擺手,“你忘了嗎?眼下全京城都在搜捕可疑的人,那些人自信做得天衣無縫,可如果繼續這麼追查下去,他們肯定會惴惴不安。為了把自己推脫得一幹二淨,他們必然找替死鬼替自己頂罪,到時候你還怕沒有下手的機會嗎?”
正如雉兒所料的一樣,兩天之後,有人在城南郊外一處破落的道觀內發現了幾十具屍體,他們的周圍散落著一些銀錢,看樣子是因為分贓不決而引起的械鬥,最終所有的人都死於非命。當和雉兒送到椒房殿一模一樣的箭擺在雉兒的眼前時,她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那些人沉不住氣了!這更證實了張良之前的猜測!既然如此,就說明他們還有可乘之機。
“事情已經了結了!”雲兒一臉無奈地回到了椒房殿,她剛從麟德殿裏回來,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和皇後猜想的一樣,現場已經派人仔細檢查過了,有人認出他們原本就是活躍在京城附近的強盜。現場還發現了不少證物,除了箭之外,還包括小福子所說的灰色衣服。眼下皇上已經做出結論,說這些人原本就是無法無天的匪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眼下凶徒已經找到,沒一個活口,再加上那些證物,皇上說案子就這麼結了,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