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兒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聰明如戚懿不可能沒有權衡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雖說如此，但有些話眼下還不能挑明說，隻有如此才能讓戚夫人為她所用。她嫣然一笑，淡淡道：“好，哀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這是哀家不久之前得到的密信，聽說楚地現在已經有不少人摩拳擦掌，就等著機會送到他們的麵前。哀家想……你能替哀家傳個信，就說……眼下朝中的局勢不明朗，勸他先秘密回到京城再做決定。哀家還想請你勸皇上暫時離京，不過能不能成功，都要看你們自己的手段。”
“皇後是想把楚王騙回京城？”戚懿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能行得通嗎？他眼下遠在楚地，如果真的像皇後說的那樣，有謀反之心，怎麼肯回京城呢？皇後的主意是不是打錯了？還有……為什麼要讓皇上外出，眼下天氣還有些寒冷，皇上怎麼肯出宮呢？”
“皇上若不在京城，楚王就少了一份顧忌，這一點兒絕對不會有錯。至於怎麼說動楚王回京，還用得著哀家交你嗎？讓皇上離京更是件小事，哀家知道你有辦法，怎麼了？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到？那哀家來請你幫忙有何用？不如我們個個都安心地守在皇宮中，等著那些人取了我們的小命算了。雖說哀家是做不了皇後，可是你能不能保得住小命也是個未知數吧？”雉兒故意一臉無奈地看著戚懿。
戚懿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臉色十分難看，不過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雉兒笑了起來，接著說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在雉兒離開之前，戚懿突然開口問道：“皇後一向最防備我的，為什麼這一次肯如此放心地把您的計劃說給我聽？難道您不怕我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還是……皇後不過是想要利用我傳遞假消息，目的就是讓別人摸不透皇後的心思？”
雉兒擺了擺手，笑眯眯地離開了，留下戚懿愣在原地。直到珍珠從外麵進來，她才喃喃自語道：“到底是皇後瘋了，還是我瘋了？難道皇後真的打算籠絡我？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夫人自己的意思呢？”珍珠扶戚夫人坐下，小心看了看外麵道：“眼下這京城裏到處都是傳各種流言，人人都說這未央宮不久之後就會姓韓了……不過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宮裏沒有人敢說罷了。夫人，您可真的要替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主人雖說一向對夫人不錯，可如果他將來真的當了皇上，夫人您會有好日子過嗎？隻怕未必吧？還有小皇子，他還那麼小……”
“本宮知道該怎麼做，還用你在邊上指指點點嗎？眼下我也是左右為難，主人的命令不能不聽，可又不能顧忌到自己的利益。你看皇後有幾分取勝的把握？雖說本宮早就想過，這一次的事情僅靠自己是行不通的，但真的要和她結成同盟嗎？”戚懿雖說自己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可心裏卻依然徘徊不定，不敢輕易下結論。
珍珠微微歎口氣道：“婢子認為眼下最忌諱的就是態度搖擺不定，婢子是夫人身邊的人，當然希望夫人能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正因為如此，投奔皇後或許才是夫人最好的選擇，難道夫人真的要等到楚王當上皇帝的那一天嗎？他連自己的二夫人都不能扔在京城裏不聞不問，又怎麼會對夫人講什麼情麵？您可千萬要想清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夫人可不能做將來讓自己後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