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邪徒本麵原無常 第一節(1 / 2)

趙敏沉吟半晌道:“能否一直點了爹爹的昏睡穴,令他大睡幾日,待他傷勢康複一些後再令他醒來,那樣不就不必怕他情緒衝動了麼?”

張無忌搖頭道:“點昏睡穴隻是一時應急的辦法,到底不能時間長了,因為點此穴阻礙了心脈的血液流暢,時間長了隻怕對心腦大損,甚至致命。不可多用!”

趙敏“啊”的輕呼道:“那便如何是好?”

張無忌道:“若施以適量的蒙汗藥,或可支撐幾天,隻是這其間嶽父的飲食便溺將很是麻煩而已。”

趙敏點頭道:“隻要能救得爹爹的性命,其餘的事情都交與我去辦好了,多苦多累我都不怕!”

張無忌摟緊了趙敏的肩頭,想起周芷若的事心頭又是歉疚又是矛盾,有許多話想要對她訴說,但自知此時此境不容他述說這些,便在她的額角輕輕印了一吻道:“現下我們需找個清靜之所,避開塵世間的煩擾,嶽父才可安心養傷病!”

趙敏聽到此言猶疑道:“這……那淮安之行便如何?”

張無忌道:“可否不去了?反正皇帝又沒有派人押解嶽父。”

趙敏歎了一口道:“無忌哥哥你是不懂朝廷的事的。你知道為何這次爹爹南征沒有我兄長王保保同行嗎?你知道我母親明明知道爹爹遇刺受傷卻不能親自探望,又不能使喚兄長探望,卻煞費周折地托人找了我來麼?這都是朝廷防止爹爹生異心所致啊!淮安位於高郵以北區區幾百裏之外,走得再慢三四天也準到,朝廷慣例流放人員到達流放地點後要赴當地縣衙報道畫押,聽由當地縣令調遣安排,朝中奸佞早就防著爹爹在路上故意拖延時間了,定然早已通知了淮安縣,若爹爹數日內到不了淮安,隻怕我特穆爾一家立刻要遭殃。”

張無忌長歎了一聲道:“古人雲伴君如伴虎,果然一點都不錯啊!”

趙敏道:“現下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們唯一要做的便隻是如何保住爹爹的性命安全到達淮安便是了。”

張無忌點了點頭。這時隻見高郵方向火光更大了,一陣陣喊殺聲隱隱傳來。張無忌忽然想起周顛來,心道他該不會發現這陣火光而誤以為自己身陷百萬軍中吧?想到此處他的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因為按照周顛的性子,他定會下山到那亂軍之中去找尋自己的,那樣周顛豈不是很危險?張無忌輕微用力抱了抱趙敏,放開她道:“這次周顛兄陪我一起來的,我得去找他一下。”

趙敏微鄂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過來,點頭道:“快去吧!”

張無忌轉身欲去,卻被趙敏攔腰抱住在臉上吻了一個,隻聽她道:“若不得已進ru亂軍之中,一定要小心在意!要知道我在此處等著你!”說完她便放開張無忌閃身奔入了屋內。張無忌心下好生感激,放開步子,飛速而去了。

周顛棲身的那座小山位於高郵湖邊,據此並不甚遠,不多時張無忌便奔到了,上山一看,他果然不在山上,心下暗暗叫苦,又飛奔下山,向軍營而去。

下山不久便見到前方喊聲震天動地,如潮水洶湧般地衝來了無數人馬。張無忌目力極佳,此時雖是昏黑之夜,卻也隱隱約約看見領頭的將領便是那大將軍莫合朱旺。張無忌無心和他們碰頭,急躍幾步,飛身上了一株參天大樹,不多時大軍便如蟻群般奔至樹下,蜂擁向西,無窮無盡,不知何時方休。張無忌站於樹頂遠遠望去,隻見元兵遍野皆是,許多竟如無頭蒼蠅般的的四散逃竄,丟盔棄甲,全不成軍。張無忌眼見元兵一時片刻走不完,沒耐心等待,便毅然躍下樹去,在人流中疾速穿梭,向高郵方向而去。

張無忌雖突然從天而降,又反其道而行,但眾元兵忙於奔命,誰也沒有去理會他。張無忌盡揀荒地、水邊奔行,減少了和迎麵而來的人馬的對撞機會,不一會兒便到了城下二裏之處。這裏幾乎已是一片空營,唯見數處人馬交戰正酣,奔近前去,隻見交戰雙方是太不花率領的部眾和汝陽王帳下的將士。顯然汝陽王帳下的將士們都不願戀戰,隻想奪路而逃,無奈被太不花的親兵攔住了砍殺,不得已而戰。張無忌轉了大半個營盤,卻沒有發現周顛的影子,心下暗暗著急,這時突有一隊弓箭手發現了他,見他穿的是汝陽王軍隊的服色,立刻抬箭射了過來。張無忌腳下毫不停留,幾個起落便上了一座瞭望塔,那些箭矢紛紛落空。那名帶隊的百夫長見到張無忌這般身手當即大叫了起來:“這是一名奸細!兒郎們上啊!射住者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