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尊的身軀較玄慈高矮相仿,但骨骼和肌肉卻壯大了許多,外力強盛極多。但玄慈略一失勢之下立刻便穩了下來,顯然其內力絕不在遺尊之下。相反遺尊雙目圓睜,口中嗬嗬有聲,渾身筋暴骨躍,全然一副鋼澆鐵鑄的樣子,而玄慈僅麵色微微一變,長須微揚,僧袍微鼓,比遺尊顯得從容多了。
遺尊巨力二奪不成,當即大喝一聲,足下錯位,又一股巨力傳去側拉,同時右手鐵杖向玄慈肩膀擊去。
遺尊之力遠非司徒餘和胡德二人可比,是以遺尊移位玄慈竟也不能總站在原地不動,腳下也隨著移動,見遺尊鐵杖擊來,當下單掌翻舉,口中沉喝“哞”字音,接了他一杖。
遺尊大喝一聲好!握杖右手前送,抓住杖腰倒轉杖頭向玄慈左膝點去。玄慈屈左腿內進外拐,貼杖平推,那鐵杖便從旁點去。一擊不中,遺尊猛向前推,二人推得兩步,遺尊鐵杖已作天河傾瀉的招數向玄慈足踝擊去。
遺尊一再襲玄慈下盤,便是要讓玄慈難以穩固下盤,同時上麵拚內力,下麵又偷襲也令玄慈上下難以相顧。如此這般原也正常,但他手中提著一根鐵杖,而玄慈空手,畢竟不大光明正大。看得許多人不禁暗暗搖頭皺眉。玄慈的那隻空手雖已難以用上,但他的腿腳卻也穩固靈活之極,遺尊連點十幾招都被他巧妙禦去,看得人目眩神馳,不由得擊掌叫好。
遺尊打得性氣,耳邊聽到有人叫好,心中越加激動,當下將手中鐵杖當地一聲插入地下,隻露出小半截,雙手抓住刀身,口中道:“來!”
玄慈不敢托大,亦雙手握住了刀柄,紮住了馬步。遺尊見玄慈準備好了,當下大喝一聲,奮力回奪。玄慈麵上逐漸色重,內力湧往下盤,那神情便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是不令寶刀離去而已。遺尊三番運力,均剛奪過半毫,便又被玄慈奪了回去。第四番大喝之下,他足下踏的兩塊青石板竟然哢嚓一聲爆裂開來,但寶刀依然。遺尊大喝中右足伸出,勾住了深插於石板地的鐵杖,將十二成的力道均用在了雙臂和腰胯上,咬牙大喝:“嘿!”硬生生將寶刀拉回了一尺多來。
遺尊有深插入地的鐵杖借力,占了優勢,玄慈足下的青石板漸漸碎裂,雙腳向前滑動了半尺多,眼看二人呼吸相接時,玄慈呼地撤出了左掌,任寶刀被對方奪將過去,屈臂向遺尊額頭擊去。許多見識較深的高手都看出了,這便是他適才使的如來神掌,都不禁跨前了兩步希望看得更加清楚一點。
玄慈的掌力剛啟動便傳出了震動空氣的嗡嗡聲,遺尊哪敢怠慢,忙直臂後仰,推回剛剛奪過來二尺的寶刀。那掌風呼嘯而過,吹得遺尊胡子上翻,一張原本深棕色的方臉霎那間泛起一陣白,掌風過後,又漲紅得豬肝一般。
玄慈一掌過後,一掌又來,遺尊終於撒開抓刀的雙手,合力迎擊,眾人隻聽轟地一聲悶響,遺尊平地滑出了三尺,而玄慈已經手捧寶刀飄然退到五步開外了。
遺尊滿臉通紅地伸手抓了抓頭頂枯發,想想就這麼吞聲而退太也沒有臉麵,便去拔了鐵杖又要去放對。這時空智站出來攔住了他道:“遺尊大師且息怒,切莫衝動壞了大事!”
遺尊急道:“那老……”後麵的“和尚”等等尚未說出口便被空智瞪目製止住了。
空智向玄慈行禮道:“玄慈師兄既已獲取寶刀,便由師兄暫且保管也好。”轉身對方東白道:“方幫主,我們和張大俠的約戰不可誤了時辰啊。”
聽得此言,方東白跨前兩步點頭道:“神僧所言是極!張大俠,咱們的約戰可以開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