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怎知伊人病膏肓 之 初到波斯(1 / 3)

加恩山脈位於現今伊朗和阿富汗的交界,山脈比不得中國的許多名山高大雄偉,風景絕美之處也不多,四季不化雪的地方甚少,輝月使口稱加恩大雪山,那是心中對此山有一種神聖的崇敬,說話語氣不由得加重了而已。進ru山脈,韋一笑見此山溝曲徊環繞,人煙稀少,時而森林密布,時而又寸草不生,頓時放心不少,勸張無忌道,此地地形複雜,極易潛逃躲避,人煙稀少,氣候幹燥,給養難繼,必然不適合大批人馬久留,倘若波斯軍隊現在還沒有找到小昭姑娘,必然會撤去大部分的人馬,散於四周集鎮要道,這對於咱們的營救極為有利!

韋一笑心中有數,小昭如果沒死,那麼她的老娘,也就是他的老夥計紫杉龍王,那個蛇蠍老女人也必沒有死,以張無忌和自己的武功輕功,便是當真深陷千軍萬馬,也有十足的信心救了小昭回歸中土。但以張無忌的性格,豈能不救小昭的老娘?娘的倘若這黛綺絲身體好好,她武功不在我之下,當可自保,但若她不幸受傷,甚至身患重病呢?我姓韋的豈不是還得背她?那可倒了黴了!

黛綺絲的美貌曾經令韋一笑也意亂神迷過幾天,但這女子太驕傲,以為自己是女王,別人是叫化子,正眼不看一下也就完了,偏偏看了還要有那種蔑視、鄙視的眼神,韋一笑二十歲出頭就以一身絕世武功做上了明教四大fǎ王之一的位置,原本春風得意也想找個好姑娘過點舒坦的小日子的,但那連著幾次的鄙視,將他的信心澆潑得蕩然無存。韋一笑對自己的相貌本無信心,再加上自己因為練功,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不宜接觸女人,心中就總有這方麵的自卑感,被她打擊後,則徹底地灰心喪氣,就此更加苦練武功,以至弄得自己的身體更加差,每過幾日便要到鬼門關打轉一次。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女人,自己便是一眼也不想再見到她,何況還要背她?我韋一笑不敢有違教主的號令,但偏生心胸便沒那麼開闊!怎麼辦?倒時我韋一笑倘若正眼看她黛綺絲,我就不姓韋,姓黛!這輝月使小娘皮我不是想摟又不敢麼?在那女人的麵前,說啥我也要摟一下!氣死她!但願我們找到他們時,圍困大軍已經撤去,老子就不用接近她了,出了波斯境,老子立刻先行開小差,溜之乎也。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樣找到小昭她們,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她們逃往何處了。

三人進ru了一個山穀,穀中一條小河蜿蜒流淌,清澈透底,兩旁山坡延展開闊,布滿了青草和紫色的野花,蝴蝶蜜蜂,成群結對地翩纖其中,馬兒行走在此地,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垂頭喪氣,變得神采奕奕起來。張無忌也得稍展眉頭,極目四顧起來。

唯有輝月使,越加緊張起來。她將黑布長袍從頭裹到腳,隻露一雙眼睛在外,再也不走在張韋二人之前,而是在他們三丈之後指點前進方向。

自從進ru西域後,所見女子大都如此打扮,張韋二人倒也沒有奇怪。輝月使早早交待他們,此處有一個部落,他們去打聽情況,須得佯裝成商人的模樣,她現在是張無忌的女奴兼向導,來波斯收購地毯和藏紅花,這是先來打問價格來著。這個部落以前是信佛的,百年前轉信摩尼,現在卻已經叛教,成了阿拉伯附民了!所以輝月使不得不違心換了穆斯林的裝束,改騎馬為坐馬,以免引起眾相嘩然。

很快便看到人煙了,隻見這小河兩邊的草灘上,不斷矗立起一頂頂地帳篷,牛羊馬匹,就像雲彩一樣散漫在河畔以及山坡上。遠遠見到生人,便有碩大的牧犬狂吠奔來,連鎖反應一般,遠處的狗也跟著狂吠起來,不一會兒,犬吠聲便蔓延了整個山穀。這陣勢,倘若普通人,又走在地上,便先給這些狗嚇破膽了。

輝月使果然說道,便在此處靜立,等待來人罷。

果然不一刻,便有七八騎吆喝著奔來。那四五條黑犬齜著牙滿口黃牙圍繞著三人狂吠不休,聲震耳鼓,韋一笑聽得心煩之下伸舌頭卷了一下嘴唇,嘿嘿笑道:“真是狗仗人勢啊!若在我中土,這樣的死狗,早被我姓韋的殺來下酒了!”

輝月使聽得心頭發惡,心想中土明教當真步入邪道了!摩尼明尊教導我們不茹葷腥,此人卻不是酒就是肉,現在還想吃狗肉!這樣的人怎麼配做堂堂的護教法王?

心中想著,那七八人便打馬奔到了。拉住馬,傘形分開,中間一留著滿臉花白胡子的瘦肖老者單掌撫胸頜首拾了個禮,嘀裏咕嚕地說了一通。張無忌和韋一笑麵麵相覷間,輝月使已下了馬,雙手執裙,走向前躬身還禮,轉頭對張無忌畢恭畢敬地道:“他是這裏的長老巴庫,問我們從哪裏來,來做什麼。”

這些人裏除了這位老者麵目尚顯謙和慈祥外,其餘人都瞪著眼珠,緊握馬刀,顯得甚是彪悍凶狠。這些人都是一個裝扮,頭裹重布,身穿灰白長袍,翻毛羊皮馬甲,大胡子有黑有黃,掩蓋了本來麵目,看不大出年歲大小。張無忌見老者溫和有禮,心頭頓寬,忙抱拳道:“長老好!我乃東土中國商人,此番隨家父前往耶路撒冷販運了一批絲綢,回國途中,想要順道收購一批精美的波斯地毯和美麗的藏紅花帶回中國,家父便命在下前來貴地詢問貴地貨物的數量和價格來了,如果合適,在下便回去告訴家父,帶領駝隊前來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