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到底怎麼了?”
被尤美往前帶著走,艾瑟腳下有些踉蹌。
“詳情我路上跟你說,現在,我們去醫院。”
……
計程車一路疾馳,路邊的路燈像走馬燈一樣快速的往後退。
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尤美不做聲的伸出手,指尖撫上她進揪住裙邊的手指指背,慢慢穿過掌心,滿滿地握住。
“瑟妞,淡定哦,不會有事的。”
艾瑟掌心裏的冷汗令人心驚,尤美盡量笑得輕鬆的說道。
“……嗯,但願。”
眼瞼低垂,艾瑟看著被自己揪得變了形的唇邊,心裏發出一陣苦笑。
她夢裏夢見他出事,沒想到現實中他真的出了事。
在離開他的別墅的時候,她雖然沒有看見他的人,但她能確定他一切安好,可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她竟然聽見他出車禍的消息。
是因為她的那條短信麼?
腦子裏突然浮現出自己編輯的那條短信內容,艾瑟想了想後又很快否定了。
不會,錢韶川不是那種沒度量的人,她相信不會是因為自己的那條短信。
尤美看見艾瑟的這個模樣,略微有些擔心。
都怪錢韶川不好,開車幹嘛那麼不小心。
之後,艾瑟和尤美沒有誰再開口說過話,車內除了音頻的男女主持互相調侃吹噓的聲音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計程車很快到了市綜合醫院,車輪減速,車身緩緩的停靠在了門口。
開門下車,艾瑟抬頭看了一眼掛在醫院門診部大樓頂端的名字,腳下遲疑著沒有挪步。
“艾瑟?”
一直牽著艾瑟的手的人看見她這奇怪的舉動,心裏不免有些許擔心。
“嗯?”
收回視線,注視著眼前的人。
“你怎麼了?”
聽見尤美這樣問,艾瑟扯了扯唇角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沒事。”
“當真?”
不對勁。
尤美憑直覺覺得艾瑟很不對勁:“我不瞞你任何事,也希望你別瞞我。”
“沒有。”
瞞也是過去的事了,沒說的必要。
艾瑟拉了拉手心裏的手:“走吧。”
“艾瑟!”
身後,一道磁性的聲音叫住了她。
回頭,一身黑色西裝,臉上戴著一副大墨鏡,右耳一枚銀色耳釘的男人落入了她的眼底。
“你是……”
“哈,不認識了?”
摘下墨鏡,星辰般閃耀的眸子攝入眼球,眼皮上的那顆黑咬痣更像磁鐵一樣吸的她移不開眼睛。
“夏……”嘴唇翕了翕,吼間好似卡了骨頭似的叫得那般艱難,“夏陽?!”
七年不見,他們竟然在這種機緣下巧遇。
“你怎麼來醫院了?”聲音仍舊有些顫抖,她有太多問題想要問他。
“來看錢韶川。”夏陽一字一頓的回答。
“什麼?”
乍聽錢韶川的名字,艾瑟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也來看錢韶川?
艾瑟的身子控製不住的輕微晃動了兩下,腳下站立不穩筆端朝著尤美身上靠去……
“艾瑟……”
尤美驚呼地接住艾瑟倒下來的身體:“你怎麼了?”
她怎麼了?是啊,她怎麼了?
緊咬住唇瓣,艾瑟隻感覺眼前的事物一個接著一個向自己的正麵飛過來,每一件東西似直逼她的眼睛,那種驚懼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瑟瑟。”
夏陽往前邁了一步,伸手想要扶起她的身體,然,手到半空卻僵住,手背上那條猙獰的刀疤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曾經那不可磨滅的記憶。
刀疤……
微睜的眼睛盯著那道醜陋的刀疤有半分鍾的出神,當夏陽準備收回手的刹那,艾瑟條件反射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Votony酒吧,你去過嗎?”
“……”
Votony,再熟不過的名字,夏陽臉色微變:“瑟瑟,現在,不是討論舊金山事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