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萬事皆罷從頭過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毒酒(1 / 2)

月寒嬋投來淡淡一記目光,“聶逸這個人不好惹,若無必要,不要去招惹他。”

楚傾不由得側身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宛珺在大月城雖然隻待了三年,卻聽過不少奇人異事,其中就有聶逸。

“我與他素不相識,何來招惹一說?”

月寒嬋執杯,掃了在座的眾人一眼,“你說不相識就是不相識?別人會相信嗎?就算是相信,可是現在你們已經算得上是相識了,日後的事會怎樣,還未可知。”

楚傾心下了然,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月寒嬋,“我隻是好奇,一向靜斂沉默的月妃,今日為何頻頻出聲幫助我?”

月寒嬋放在嘴邊的杯盞因為輕笑而微微晃了晃,“你救過我一命,而且……”她說著,把目光投向蕭珩,“你恨他。”

楚傾心中一凜,“你怎知?”

“恨一個人,會用怎樣的眼神去看他,我懂。”

楚傾轉瞬會意,定定地看了月寒嬋和蕭珩片刻,低頭失聲一笑,終究,這個看似溫柔的女子也恨上了蕭珩。

畢竟,他毀了整個宛家,也毀了月寒嬋最心愛的男人,卻偏偏把她救了下來,讓她嫁給了自己並不愛的人。

如此殘忍手段,讓人如何能不恨?

月寒嬋本就孑身一人,隻因遇到了宛珂,進了宛府,才成了有家有依托之人,而今,那個男人隻在翻手覆掌間,便凶狠地毀了這所有的一切。

月寒嬋,她看似柔弱,看似淡然,卻心下澄明。

楚傾淺笑著表示明白她的意思,向她微微舉杯。兩人始終麵帶淺淡的笑意,麵色寧靜,偶爾目光交彙,便點頭致意,交談兩句。任誰也看不出,兩人究竟說了些什麼,更看不出她二人此時的心思如何。

孟馨三人陷害楚傾不成,已然沉了臉色,時不時地相視一眼,交換眼色。蕭玨垂首飲酒,將一切都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

倒是蕭珩漸漸冷了臉色,瞥了一眼蕭璠,眼含厲色,蕭璠旋即明白,便又低頭狠狠瞪了鄧竹音一眼。

“今晚的佳元節多年難得一遇,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上次四弟的大婚之夜之事,別以為他們都不知道,四弟的心思有幾何,你根本就不會懂,若是蹙了他眉頭,可就不是我和皇後娘娘能不能保得住的事了。你一個人遭難無所謂,若是連累了整個鄧家和璠王府,那可就太不值了!”

冷冷的一番話說完,鄧竹音聽得臉上一陣蒼白一陣鐵青,大寒天裏竟是出了汗,她緊低著頭不吭聲,雙手使勁地絞著手中的帕子。

驀地,她眉頭一皺,抬頭瞥了蕭璠一眼道:“在王爺眼中,我鄧竹音就是這樣的人?”

蕭璠道:“我認為你是怎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正是個怎樣的人。”

鄧竹音頓然語塞,低下頭去,眼淚在眼眶了打轉,終究沒有落下。半晌過後,她再度抬起頭來,已然神色平靜,不見一絲異樣。

端起杯盞,緩緩放到嘴邊呷了一小口,孟馨和蘇婕頓然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宋盈快步進了殿內,從外麵繞到楚傾身後,在楚傾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悄悄塞了一樣東西給楚傾,複又退了出去。

月寒嬋眼角餘光瞥了楚傾一眼,隻見楚傾微微點了點頭。

孟馨站起身,對著古太後行了禮道:“皇祖母,今夜在座出了諸位王爺之外,便是各宮與各府的女眷,母後與貴妃娘娘不在,孫兒便代她們,領諸位姐妹敬皇祖母一杯,可好?”

古太後點了點頭,道:“甚好。”

畢竟,如今東宮沒有太子妃,太子良娣便是這些妃妾中位分最高之人,她這一提議無可厚非。

孟馨頷首,轉過身朝著楚傾的方向投來一眼,道:“喲,月妃和傅姑娘的杯子空了,來人,上酒。”

話音落,便有人拖著玉盤快步走過來,徑直走到楚傾和月寒嬋麵前,另一人則將盤子裏的兩隻琉璃盞送到二人麵前,二人淡笑著接下杯盞,突然楚傾身形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月寒嬋便順勢放下杯盞,伸手扶住她,待站穩了,再執起杯盞時,兩人的杯盞已經換了過來。

這本沒什麼,反正兩隻杯子都還沒有用過,古太後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

卻不想,兩杯酒剛剛下肚片刻,楚傾突然渾身一顫,一手扶住桌案,一手捂住肚子,俯身吐出一大口鮮血。

“傅姑娘!”

“傅寧!”

在場眾人全都大吃一驚,齊齊站起身來,蕭璠和蕭珝離她最近,兄弟倆最先快步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扶住楚傾,看著她烏青發紫的臉色,全都心下一凜。

“怎麼回事?”古太後也站起身來,神色淩厲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