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幫助人類驅趕同類,還是幫助同類解決人類?。。。我坐在距離倒塌的隔離牆大約兩千米外的大樓頂邊上,一邊看著那些人類軍人拚命阻擋同類們進攻,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當然,這裏不止我一個喪屍,還有我的“工蜂”們,他們和我一樣,都坐在樓頂邊上,隻是樓頂這麼大點地方無法容下這麼多身軀巨大的它們,於是我讓它們跳到周邊的其他樓頂上看戲。
幫助人類。。。他們會感謝我嗎?當然是不可能的,按照人類一貫的作風,他們很有可能會以各種名義想方設法把我解決掉。
幫助同類?。。。一群連一加一等於幾都不知道的傻瓜,幫助這群隻依靠本能活著的生物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唉?。。。)我猛然對我的想法產生了些許疑問,甚至是擔心(我竟然會將同類定義為“隻依靠本能活著的生物”。。。。好像把自己和它們區分開了一樣。。。)我低下頭看了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流露出了些許情緒,知識的成長讓我與同類們的距離越來越大,我感覺我的內心不再像最初那樣單純,我漸漸適應了這個世界,也明白了自然的規則。我的精神進化得越快,我就感覺距離同類們越來越遠。。。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自己對我無時無刻對同類流露出的“鄙視”感覺到了悲傷。。。應該是悲傷吧。。。雖然我從沒有像人類那樣在乎過同類的生命,但是。。。這種感覺讓我漸漸失去了對它們的親近感。
同類們是唯一讓我產生親近感的生物,要說人類天生具有親近感的生物是“親人”,而我的“親人”就是我的同類們。但是對於知識與日俱增的我來說,漸漸對同類的無知完全失望,它們無論怎麼樣,都隻能像個漫無目的的流亡者一樣在地球上苟延殘喘,隻為了爭取那一塊人類的血肉。
我渴望和同類交流,這是我一開始就希望的,但是到現在依然不能實現。我試圖在人類之中找到我的同類,哪怕是“精神上的同類”,但是他們的思維無法和我的思維相對等,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們的思維,但是我對大多數人類產生了厭惡感。
‘喂喂~這可不像你啊~什麼時候開始會胡思亂想了?~’
腦海裏傳來白毛男的聲音,我沒有理會他,一邊觀察眼前的戰爭一邊思考問題。
‘其實,你不用在意這麼多~我知道你討厭人類,作為和你進行過精神鏈接的我來說,沒人會比我清楚了’
我看了一眼手臂,反器材狙擊步槍打出的創口差不多愈合完畢了。我站起身,樓頂上的所有巨人都隨著我的動作站起來。
‘我理解。。說實話,像你這樣擁有這樣複雜思維的喪屍就足夠讓我驚訝了。。。嗬嗬~我隻是想和你聊一下天而已~’他的思維有點複雜,他很想表達什麼,但是又無法組織出語言來告訴我。
‘其實。。。從小我就時常有你這樣的心情。。。我15歲的時候,我爸因為工傷去世了。。當時的我,內心裏就充滿了你這樣的情緒。。。’
(是麼。。我好像感覺到了)在他傳達給我的那句話的刹那,我似乎完全感覺到了他的情緒,無助、失落、孤獨而不知所措,但又懷抱了些許希望,他希望的是,自己的爸爸有朝一日可以活過來,而我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出現一個和我一樣的同類。
‘但是慢慢的接受現實,就慢慢的習慣了,一個生物的一生,會失去很多東西,每當失去他們的時候,接受,並且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