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裏,微微傳來熟睡的呼吸聲。不算寬大的房間裏,靠著窗戶的床上,凸起的被窩隨著呼吸聲而有規律的上下浮動著。
整個空間別樣的安靜,除了人呼吸的聲音之外,就隻剩下掛在牆上的掛鍾指針擺動的聲音。
處於待機狀態,發出淡淡光芒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為幽暗的房間裏帶來一丁點的光輝,房間裏的東西在淡淡的光芒下若隱若現,床邊的地板上擺放著不少紙箱子。擺在床邊的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台筆記本電腦和衣櫃裏足夠多的衣物足以凸顯這個房間的主人不像那些普通人一樣窮困潦倒,反而,對於那些收入偏向於下等的普通民眾來說,在現在這個手機完全可以代替電腦的時代,根本不用去花額外的支出去購買價格貴手機數倍的電腦。反而在現在這個電腦發展被手機所壓製的世道裏,‘電腦’對於生活在生存基地裏的民眾來說反倒成了多餘的東西。
出於房間主人的習慣,靠近床鋪的窗子微微開著一條縫隙,微風輕輕的吹進來,窗簾在清風中飄蕩著。房間的主人出於某種原因,為了避免某些危險情況的發生,得一直保持自己生活空間的空氣流通。
窗外飄蕩著淡淡的霧氣,幾隻麻雀落在窗外的電線上鳴叫幾聲,然後撲騰著翅膀飛走。
在窗外,可以看見遠處高大的隔離牆,即使在這裏都可以看見搭建在隔離牆上的龐大腳手架,甚至隱隱約約聽的到建築工人叮叮當當敲打的聲音。
一點點輝光在高牆的邊緣升起,光芒透過了安置在正在修建的隔離牆頂上方的巨大金屬框架,升的越來越高的太陽漸漸將陽光帶進了這片屬於人類的大地上。
陽光從窗子裏射進來,照耀在正在床上熟睡著的人的臉上。
叮鈴~鈴~鈴~鈴~放在床頭邊的電子鬧鍾突然響起聲音,數字屏幕上一邊不斷的顯示‘6:00AM’一邊不停的大聲狂吠著,這種不斷重複這一個極短頻率聲音的旋律極其容易的讓熟睡的人抓狂,瞬間破壞了整個房間的安寧。
一隻巴掌突然從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裏伸出來,嘭!呯!,保護數字屏幕外麵一層的玻璃碎裂,電子鬧鍾的外殼瞬間爆裂,電線和零件從碎裂的外殼裏散射出來,不正常的力量使得爆裂的塑膠外殼帶著螺絲飛濺到了牆角,落在地上之後打了幾個轉,撞在了牆角上。
被被子封印在床上的人總算是在鬧鈴的作用下有所解封,那隻伸出去的巴掌習慣性的縮了縮手,將隻剩下一些斷了線和粘合著塑膠殼的數字屏抓在了手裏。
“臥槽....”在感受到手中的觸感之後,被子裏的人似乎意識到了什。“每天都用這種方式起床....真是醉了。”但好歹鬧鍾的犧牲終於讓他從死睡的狀態蘇醒了過來。
被子裏的人像是終於從睡眠狀態中蘇醒了一般,他將罩著自己腦袋的被子拉下,從窗簾之間透進來的陽光照射在他的頭發上,白色的頭發在陽光下異樣的刺眼。
他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手裏已經不再顯示數字的電子顯示屏,然後十分準確的投進了牆角的垃圾桶裏,這裏麵已經躺了不少各式各樣的電子鍾的屍骸,讓這些屍骸萬分高興的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今天又準時的給墳墓裏的屍體們增添了一位夥伴。
他一腳蹬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從床上站起來,雙手抓著窗戶,嘩啦一聲全部拉開,清涼的空氣撲麵而來,立刻讓他的精神清醒了不少。
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隻穿了短褲的他隨便在衣櫃裏挑了幾件衣服,穿在了身上,走到辦公桌前,將掛在電腦椅上的白色大褂披在了身上,將屏幕打開的手提電腦關上,塞入了手提包裏。
他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微微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伸手扭動了門把手。
“呃....差點忘了。”突然回想起來什麼的白發男人回頭。“那家夥的東西...”他彎下腰,將堆放在床邊上的一個不算小的紙箱抱起來。這也使得他不得不變換了方式,將裝著筆記本電腦的手提包放在紙箱上,然後雙手將紙箱抱起來,帶著這兩樣玩意,向樓下走去。
“這麼早,又去工作了?”一樓保安室裏拿著散彈槍的保安向白發男人打著招呼,因為白發男人幾乎每天都這個點出門,在加上平時時不時和他聊上幾句,這位保安也就對這個一頭白發的年輕男人漸漸熟悉了起來。
“嗯,對啊~”白發男人點了點頭,回應了他。
徒步走了很久的路,一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的影子,除了少數在街道裏定期巡視用以防止某些突發事件的武裝警察之外,這麼早基本沒什麼人會在外活動。
在穿越了不少街道之後,他到達了他要到的目的地-----北京生存基地三條地鐵線路中唯一貫穿了內環和外環的地鐵線。
用自己的身份卡買了票之後,他抱著紙箱子,在地鐵站台上等著第一輛早班車。
在空曠的車廂裏,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箱子“打開瞧一瞧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