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東西有時候是可恨的,想得到而根本得不到的東西則是讓人失了欲望的。即使你有,也隻能是有,它隻是想法,放在那裏,沒有人會給予。
當蘇澤在K城的城中心範圍內整整晃悠了三天的時間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決定可能是真的錯了,至於錯在哪了。——他給自己的解釋是:於素雅怎麼可能會不見自己呢?
他一直都是自信滿滿的,即使傷痕累累也依然相信這樣的事實,可是真正當他夜以繼日的尋找時,他才發覺那真的隻是一個夢。
夢醒了,夢碎了。
他在這個十字路口的周邊區域來回遊走,晚上困了就找個小網吧將就將就,好在於素雅的手機已經開機,隻是從來沒有接過自己的一個電話。
他暗自安撫自己說她隻是有事在忙,他卻突然發現,她的短信來了。
“我不會見你的,你趕緊回去吧。”
隻是簡單的字句,卻參雜了有逾千斤的重量,也不,這種解釋方式到底是錯的,那不是重量,因為壓力是無法用這種單位來衡量的。
“你真的那麼狠心麼,我說了,見不到你,我是不會走的。”
手指在鍵盤上反複觸動了幾次,開著手機屏幕顯示出的發送成功,蘇澤卻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隻剩下不足一百元了。
蘇澤在Z城上班算是第六個月了,可是自從認識了於素雅之後就經常陷入一種入不敷出,倒不是兩個人花錢多麼的大手大腳,隻是蘇澤向來不喜歡女孩子為自己來買單,括弧,是女朋友。
還沒有發工資就已經鬧到了分手,其實分手的原因也是和這方麵有著撇不開的緣由,如果生活條件能夠好上一點的話,蘇澤決計不會厭煩於素雅跟著自己受苦。
他相信自己能夠給她創造美好的生活,隻是那需要時間,在麵對房租水電等費用的高額賬單時,蘇澤突然發現,自己不動用屬於她的那部分錢,兩個人就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命運要開這樣的玩笑,隻是因為個人所站立的高度不同,如果蘇澤是一個富二代官二代,他又豈會因為這種小小的損失而有所感傷?
於素雅一遍一遍的勸說蘇澤回去,而再看手機裏的餘額,已經不超過一元了,準確的說還有零點六八元,挺吉利的一個數字。
於素雅的勸說蘇澤又豈會去聽,即使他已經有所動搖,他也相信自己會在明天見到這個夢中都想要抱著的女子。
直到時間指向了下午三點,蘇澤發送的最後一條短信得以成功,他突然發現,世界安靜了。
良久的時間他才反應過來這個事實,打了個電話試了試。
“您好,您的手機餘額不足,請續交話費。”
對於這個聲音的熟知並不能夠超過於素雅,可是蘇澤清楚的知道她是不會騙自己的,而於素雅此時說不定在什麼地方望著自己,隻是想讓自己先受一點皮肉之苦。
幻想,沉寂,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