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攻陷（1）
“怎會，怎會如此，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不是……”弱菊哭著，反複刺激風淩身上的各種大穴，終是無用，惜水還攔住道：“算了吧，沒用的了，人死不能複生，休要再折磨他的屍體……”凝殤也勸說著，那幾名陪哭的男子還猛地扯開弱菊，喝道：“滾開，你莫要再碰我皇弟的屍體。”
弱菊隻怔在那兒，一切恍如一夢，可不是他昨日還來向自己提親？可不是前日還一起探討醫術之道？今日卻命喪黃泉，再無氣息言語……
“為什麼，有何事想不開偏要尋死？你豈不是之前還跟我說過人的生命方才一次，如何今日卻負了你昔日之言？”隻朝風淩吼叫著，哭得再不能言語，那紫衣男子還怒道：“好笑，若不是你拒絕了我皇兄提親之事，他又怎會想不開而死？想我皇兄文武雙全，雖內斂了些，卻是世間難得的好男子，你怎偏要拒絕他，害得他枉送性命？”惜水還附和道：“男女之事，豈是皇兄一人願意便可以的？弱菊姊姊不愛，怨不得她，隻是皇兄他……”又哭了起來，凝殤還忙攔著，替其拭淚。
弱菊隻看這一幕，還驀然苦笑道：“誰說的方才他一人？他可曾知道我心中所想？我不過與殤兒賭氣逃去，誰知他竟……”惜水還慌道：“你愛他？”弱菊隻望著風淩屍體，點了點頭，惜水聞言還怒嗔道：“好姊姊，這便是你不對了，我皇兄有情，你若有意，何不答應了去？何苦鬧到如今這般陰陽兩隔！”
“我幾時料，幾時料到？心中隻知殤兒那混小子好玩，定然會再來算計我，大不了再將計就計罷了，怎知我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竟該有情終被有情傷……”弱菊道，那青衣男子還喝道：“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我皇兄都死了。”
“到底終是我錯了去，終是我錯了去……”隻苦笑幾聲，便要逃出門去，青衣男子還喝道：“這便想走？”弱菊道：“待我一人靜靜……”又要離去，不知誰人解得那名月兒的穴道，他又驀然上前抓住了弱菊的手，再甩回房中，道：“你害我皇兄枉死，休想輕易便走。”弱菊吼道：“那你還能讓我怎樣？他都已經死了。”
“我要請父王下旨，給你二人辦冥婚。”又說道：“我國有律令，但凡一男一女相愛，然其中一方因故先死，另一方可與他舉辦冥婚，還結為夫妻。”弱菊曾聞中原有此習俗，倒不知此處也是這般無禮，惜水也附和道：“月兒休胡鬧，若結為冥婚，弱菊姊姊豈非一生再不得婚嫁？你難道自私到能讓她守著皇兄的屍體度日？縱於九泉之下，皇兄可安心否？”月兒道：“可是她害死了皇兄……”兩人隻爭執著，弱菊還喝道：“不要吵了，我答應便是了。”
“姊姊……”
“讓我一人先靜靜……”言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那屋內一行人直泛一絲冷笑，再聰明的人，終究會因情字糊塗。
那弱菊離去後，凝殤等人又假情假意地去勸了勸，不願她嫁給一具屍體，然弱菊主意已定，他等幾人豈能攔住？
那所謂的冥婚隻得如期舉行，弱菊早早便被蒙上一層紅蓋頭，那色彩依舊那麼火紅，隻是弱菊覺得別扭得慌，上麵籠罩的滿是死亡的氣息，縱然她愛風淩，然她其實一點都不提倡這種慘無人道的冥婚，那是對那具屍體的褻瀆，又對她的不公平，但畢竟是她惹出的簍子，而她也自風淩死時便打定主意，此生斷然不會再予他人，現在就是再多添個夫妻的名義罷了，倒真如凝殤所說：世間癡兒稚子，好笑之處莫過如此。
隻被惜水攙扶著到了大殿上，縱隔著紅紗，還是可以看到那國王端坐上方，四處張燈結彩，她不免疑心起來，那冥婚豈是如此辦的？然那念頭又被打消了去，隻當是他們依羽國的傳統，凝殤自攙扶著風淩的屍體，讓他與弱菊一同跪了下來。
想來也該是凝殤向那國王說的，弱菊乃中原女子，該以中原禮節成婚，還便請來喜人，道：“一拜天地。”弱菊自朝那國王磕頭，凝殤也半跪著幫風淩垂首。
“二拜高堂。”再叩了次頭。
“夫妻對拜。”隻轉身，又互相對拜了一下，弱菊不覺滴下眼淚，若眼前男子還是有氣息的話，那她今日便該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然一切都毀了，被她親手毀的……
隻隨著那一聲‘送入洞房’的響起，惜水與凝殤便互相攙扶著這對新人入了那滿是陰霾的墨翎居……
風淩因已逝世，也隻得先躺於床上，弱菊又被扶著坐到了床前，凝殤握著風淩的手，掀開了弱菊的蓋頭，不覺還笑道：“姊姊今晚好美……”弱菊隻得苦笑幾聲，看著風淩，不覺又是熱淚盈眶，惜水還道：“駙馬扶皇兄起來下，喝了交杯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