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娃子的稚嫩手一指,衛豐與楊茂升的臉一黑,啥話都來不及,便被兩旁的侍衛架了起來。
“誤會,誤會!”楊茂升舉著雙手示意投降,一個勁地衝著衛豐打眼色道,“少爺,趕緊把你的腰牌拿出來!”
衛豐這才甩開了兩旁守衛的手,撇著嘴,訓斥道:“知道大爺我是什麼人不!我是衛若山之子!知道那是誰不!本少爺這就讓你們看看……”
守衛班頭狐疑地看著他,握著刀的手倒是沒有鬆懈一絲一毫。衛豐邊著,邊故作高傲地摸著腰間與胸前,摸來摸去,臉色越來越古怪,的話底氣越來越不足。
他的腰牌不見了。
“少爺?”楊茂升顫顫巍巍地看著他,意識到大概有什麼意外生了。
“跑!”衛豐黑著臉高喊了一聲,楊茂升顯然是個受訓良好的軍人,立馬一個俯身強扭,身後原本就心不在焉抓著他的兩名侍衛立馬脫了手。
奈何圍觀群眾太多,衛豐剛麵露喜色扭頭狂跑,跑出還沒十步,便被人群中突如其來的一腳絆倒,整個人差點兒摔倒。
他抬頭一看,周圍黑壓壓的人圍堵著,不讓“人販子”逃跑,角落裏抱著妞妞的那男人,還一臉嫌惡地看著自己。
衛豐剛要繼續邁出的腳步一停,忽然賭氣起來,也擋著正跟在身後的楊茂升,回頭對著狂追而來的城門衛班頭,指著那對父女正義凜然道:“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讓他跟我對質!”
被攔下來的楊茂升站在他身後,一臉崇拜地看著衛豐。
怒氣衝衝的班頭哪會管“人販子”些什麼話,上來就是一腳,先將楊茂升踹倒了,又喊著身後的五六個人圍著衛豐,勢必要將他緝拿歸案。
衛豐大怒,正要大打出手,哪知道肩頭一痛,好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頓時一陣酸軟的氣息流入體內,他再如何掙紮,居然也掙紮不出守衛三腳貓功夫的製約之下。
“把他們帶回去,嚴加看管!”班頭威風凜凜地施號令,眾人在百姓的歡呼聲中,把衛豐與楊茂升拖了回去。
衛豐想要再辯解幾句,可是那種酸軟的力量已經流轉盡周身,他連張嘴都張不利索,隻能拚盡全力回頭一看,人潮人湧之中,那對父女並不顯眼。
抱著女兒的父親皺著眉,一臉擔憂而內疚地看著他們,而那懷中的女娃,真無邪地衝著衛豐招了招手,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直至二人被投放牢獄之際,色已晚,楊茂升一邊唉聲歎氣,一邊摸索著身上被踢踩的傷痛,嘟嘟囔囔著,分明是抱怨著衛豐做事不靠譜。
“窩、窩……外……”斜斜躺在草堆上的衛豐剛一開口,便自覺地閉了嘴。酸麻的感覺依舊停留在他的舌尖上,讓他無法開口,隻是體內的力氣開始一點一滴地回了過來。
有人設計了他,卻好像並不是想要他的命,而隻是阻一阻他的腳步。
為何?他今晚本該是去麵見父親下管的機構人員,跟那被關押了許久的攤主見見麵,問問有沒有關於那鐲子的記憶,最好能套點關於這鐲子主人的信息……
可是一場鬧劇阻止了他。他的腰牌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