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些時候,元香還未來,岫玉百無聊賴,終於慢騰騰地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用手試了試壺中湯藥的溫度,現因為耽誤了些功夫,裏麵的湯藥都冷了。 Ww W COM
“這要是被元香現了,這麼冷的,又得讓我跑一趟去熱熱了。”岫玉有些憤憤不平地抱怨道,“自個兒裝清高,什麼事都甩給我做,就會裝!”
她嘀咕兩句,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索性不再跑一趟熱藥了,幹脆轉身熟練地將托盤中的那壺湯藥倒入幾隻宛若玲瓏茶杯大的盞裏,將其分成了三盞的分量,又從櫃上取了一金色漏鬥樣的東西擦幹淨了,一並在托盤裏放好了,這才掀開了簾子進了內室。
“陛下,奴婢來給您喂藥了。”岫玉進了內室,張口隨便喊道,順帶著拿著銀勺敲了敲碗沿,話語行動中更沒有一絲的恭敬。
連鯉距上次醒來已經過去了兩日了,此時被棉被緊緊包裹著的臉蒼白得可怕,氣若遊絲,根本不知道岫玉的舉動,甚至不知道她下一次醒來該是什麼時候。
此時無人,唯一的皇帝陛下又病得昏暗地,岫玉沒有拿旁邊的凳坐著,而是直接將托盤放在了連鯉的枕邊上,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在連鯉蒼白的臉旁擺弄起那些灌藥的工具來。
因為連鯉陷入昏睡之中根本喂不了藥,即便喂了也會流出、嗆著,所以太醫院那裏特意送來了一套灌藥的工具,是齊國特有的精巧東西。
原本喂藥的事情都是元香負責的,岫玉乒乒乓乓地擺弄了一會兒,再加上平日裏也見過元香用過,終於弄明白了大概,這才哼了一聲,心想著這也沒什麼難的,元香還老是處處不放心自己,還不是為了在太後娘娘麵前露露臉,私底下不知道拿了多少的賞賜吧。
岫玉胡思亂想著,俯身伸手想要將連鯉的唇瓣掰開好方便讓其咬著漏鬥,隻是畢竟是臥床已久的人,因為幹燥致使連鯉的雙唇有些黏連在了一起,岫玉隻好忍著耐心一點點按著連鯉的下巴將其掰開,最後一個不心,卻讓連鯉蒼白的唇瓣染了一絲血。
岫玉嚇了一跳,趕忙拿著毛巾捂了捂連鯉唇上開裂的口子,左右不放心,索性用手指拿著毛巾壓了好一會兒,等確認真的止住了血,她這才放了心。
隻是那緊閉的牙關該怎麼辦?
岫玉想了想,雙手掐著連鯉腮幫子用力一掐,那蒼白的雙唇卻隻微微張開了一些,岫玉再用力了一些,趁機拿著細長的銀勺柄插到連鯉的口中,這才堪堪止住了即將合上的嘴。
“真是麻煩。”岫玉嘀咕著,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困難了,心情也就大好,取了那金色的漏鬥,用細長的漏管替換走了銀勺,穩了穩被連鯉牙齒咬住的漏鬥,這才放心拿了一盞子湯藥,從那漏鬥的大口子倒了進去。
湯藥灌得太急,在漏鬥上方的大敞口裏形成一道微不可見的漩渦,黑色泛紅的湯藥順著漏管徑直衝入了連鯉的喉道與氣管,滿滿的湯藥隨著呼吸在連鯉口中出咕嚕嚕的聲響,黑紅的湯藥從連鯉的唇邊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