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外又有侍衛進來,捧著一盤銀針勺樣的東西用力丟在岫玉的麵前。WwWCOM她一看那好像皇帝陛下夏日挖水果的勺子一樣的東西,隻不過粗糙很多,灰黑的鐵具上還帶著一絲不祥的墨紅枯色。
岫玉一個哆嗦,害怕得軟的身軀忍不住要跌倒在地。
“挖。”太後衛若山冷冷丟出一個字,好像千斤重的鐵錘砸在岫玉早已驚慌不堪的心髒上。
挖?挖什麼——挖眼之刑?!
“王爺饒命!太後娘娘饒命!王爺饒命啊!太後娘娘!”
那侍衛點燃火燭將那圓勺子一遍遍燙著,隻等著太後一聲令下就取了岫玉的眼珠子。岫玉雖然隻是一介宮女,然自跟隨連鯉身邊長大,過得都比一般的官家姐要好,何曾見過如此陣仗。
一見那燒得通紅的鐵勺,她頓時心防崩潰,還未上刑便涕淚橫流,驚恐至極,忍不住猛磕頭驚慌喊道:
“奴婢岫玉沒有做太後和王爺的事情!求太後娘娘饒命,求王爺饒命!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靖王冷聲道:“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知情不報!奴婢該死!”岫玉哭著磕頭道,“奴婢隻是偶然間得見,不知元香姐姐犯的是大罪啊!”
這——的是什麼事情?
靖王與太後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有了揣測,便沉聲試探道:“既然知罪,便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出來,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岫玉驚慌失措,終於得以喘息片刻,她害怕地看了一眼身旁元香已經血腫不看的十指,猶豫片刻,咬牙抬頭道:“先前陛下現禦書房內硯台不見,奴婢懷疑……奴婢也並非懷疑是姐姐所偷,隻是這事關重大,奴婢沒有實證不敢胡言,還望靖王殿下開恩,姐姐她定是一時所難,一定是有難言苦衷的!”
她口口聲聲自己不敢胡言,字字句句卻將矛頭指向一旁受刑的元香。
一旁的元香正受著十指絞索之痛,早已香汗淋漓臉色青白如鐵,聽聞岫玉此言,那雙美若秋波似的美瞳中冒出熊熊火星,若不是口中被濕毛巾堵住,隻怕要立馬站起憤怒辯駁幾聲。
隻是一瞬,元香眼中的怒火便消失無蹤,剩下的便是強忍著疼痛的隱忍與意味不明的冰冷,看得岫玉忍不住心虛地將臉撇向一邊。
“撤刑。”靖王聲,元香已經沾染血跡的雙手被侍衛粗暴地扯起,幾下除去了刑具,那好像要勒斷她呼吸的濕毛巾也一並被拆開,如獲大赦的元香神情茫然搖搖欲墜,差點兒摔倒在地。
“你可認罪?”太後微微皺眉,對著宮中偷摸的行徑大為不恥,冷聲嘲諷道,“鯉兒向來偏愛身邊的人,這麼些年竟讓你們這些賤婢吃裏扒外,竟還不夠麼?!”
“奴婢……”元香抬起月兒般白皙的臉龐,那雙眼如秋荷瑟瑟,顫顫而悲憐地望著上座二人,早已咬出血絲的嘴唇輕輕翕合,聲音太過微弱,哀哀戚戚,好不淒慘。
太後衛若水對她作何回應並不關心,招了侯三兒進來,便要以偷竊之罪將這二人收押。
“太後娘娘!奴婢已經將所知都告與娘娘,是元香犯的錯!奴婢沒有罪啊娘娘!”岫玉惶恐道,“若不信奴婢,元香房內必定藏有贓物,請公公前去搜查一番便能知曉真相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