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的,巧兒方才不是拿絲絹兒給您擦擦了麼。再呀,洪姐練著功夫,也指不定能看出來……”
如此一,倒也真是。施洛雪無奈搖搖頭,不知洪曼青的心底究竟是怎麼想的。
若是男兒還好,但她卻是個女兒身,不像自己專研些琴棋書畫、花草女工,偏生一心撲在報國之事上。前些日子聽某個不識眼的貴侯公子找上門來提親,洪將軍不在府上,被冷著臉的洪曼青拿著鞭子抽打趕了出來,聽事後還被洪將軍一頓臭罵……
可若聽了自家女兒封後,宣元將軍他……是不是會欣喜若狂,一力促成此事?
施洛雪忽然又忐忑起來,隻覺得此事把握越渺茫,走向練功房的腳步越遲疑。她剛想與巧兒參詳兩句,卻聽得前方一聲清脆洪亮的招呼:“雪!”
她驀然一驚,抬頭便見洪曼青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似的燦爛笑容。
“雪!這兒!”洪曼青大笑揮手,抬腿便飛奔過來。興許是剛從練功房出來,她身上隻穿著簡便的火紅戎裝,束著綁腿與護腕,額上還佩有一墨紅護額,內嵌一枚拇指大的鵝卵玉石,明晃晃的鵝黃色襯得玉潤的膚色煞是好看。
一碰麵,洪曼青便拉起她的手忍不住笑意問道:“怎的,今兒個不讀你的經書,不繡你的花兒,不進宮見見你的皇帝哥哥,怎麼有空看我來了?”
施洛雪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被這一連串的問話給凝住了,思及方才在宮裏生的事情,心中又急又怕,眼淚兒便凝聚在眼角差點兒落了下來。
這可把洪曼青唬了一跳,她不知是哪句話惹了施洛雪不開心,隻好趕忙解釋道:“錯了錯了,惹你掉眼淚了可不好……”
她越,施洛雪心中的委屈便越翻騰。巧兒見狀不成,趕忙拐著彎兒提議道:“我家姐隻是下車的時候吹了風,眼睛疼得厲害,不知洪姐可否……”
“這眼睛也不是……”洪曼青覺得不對勁,剛要反駁,忽見巧兒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心下大悟,趕忙衝著廝罵道:“人家都話了你還愣著幹啥!打點兒熱水與毛巾來,我帶她們回我房裏坐坐。”
廝趕忙應聲而下,洪曼青又哄又騙地將施洛雪帶回房裏,拉她坐下之後,巧兒便偷偷退下,臨走之際還掩去了房門,在外麵應著等會兒端水來的廝。
等了半晌,施洛雪啜泣著的哭聲才勉強停了下來,洪曼青這才歎了一口氣,心疼問道:“到底是誰又惹你了?可是上次那賊眉鼠眼的姓文的又惹你不痛快了?”
施洛雪哭得眼睛與鼻子透著股粉嫩嫩的紅,因為鼻塞,她隻能用力搖搖頭。算作是回應。
“那又是什麼事情?”洪曼青無奈道,“施昊老大人又了什麼嗎?”
“不是……是,是哥哥他……”施洛雪哭得厲害了,勉強喘著氣回應道。
話及連鯉,洪曼青臉上的擔憂之色一閃而過,隻是撫著施洛雪的背寬慰道:“今兒個又進宮了?見到了嗎?陛下的情況……怎麼樣了?”
“哥哥他……不好……很不好……”施洛雪又忍不住哭出聲來,拉著洪曼青的手拚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