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話,得沉醉,好像已經站上了神殿祭壇萬人朝拜,卻令聽者心生不悅,臉上各個表情十分精彩。
魏國大考今年的地位著實尷尬,文勵心這話得沒錯,可若當著二位朝臣長輩麵前這些話,未免太不得體了,更顯得他自大浮誇,一副洋洋得意的人嘴臉。
金玉其外……施洛雪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臉上卻又微微一笑,並不反駁文勵心的陶醉之言。她是知道就算自己反駁,在文勵心的心中他自個兒必定是無敵強大的,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勸。
別人不好開口,倒是他家長輩聽不下去了。
文旭不動聲色地咳了咳,像是喉間並不舒服一樣,文勵心正滿麵春風,聞聲一驚,便有些不甘不願地收了聲,隻是那雙眼睛依舊熾熱地盯著施洛雪白皙若雪的肌膚,劃過每一寸衣裳與鬢角,貪婪之色盡顯。
施昊見此情形,自然是知道文勵心心中的打算,即便麵有慍色也不好作,隻是冷聲道:“我與二位客人商議要事,沒你什麼事,趕緊回自己屋裏去。”
施洛雪的視線微垂,落在文旭身前一攤子濕漉的水漬上,抬頭掃了一眼他們三人的手旁,隻道:“是,爺爺。”
“誒,施老大人這可不夠意思了,分明是與雪兒相關的事情,就算她留下來也可以的。”文旭笑眯眯地道。文勵心點頭稱是,伸手要去摸手旁的茶盞,卻摸了個空。他似乎回想起什麼事情,轉頭對施昊客氣道:“若是大人真有誠意,那麼雪兒留下無妨。這事兒已然太晚,此時若是雪兒也在這裏,那麼事情便好決定了。”
張口閉口事情,施洛雪佯裝不解,心中卻跟明鏡兒似的,定是和門外的那堆聘禮有關。施昊無奈,見她也不挪步,隻好叫她落座。不一會兒,廝便端著新好的茶盞入內,換了施昊與文旭手旁的涼茶,換上了三杯熱氳的新茶。
施洛雪的視線又落在那灘水漬上,設想著,是不是方才她還未進來之時,這門內生過什麼,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能讓文勵心敢有膽子在爺爺麵前砸起茶盞來。
果然,話不多過三句,文旭便又將話頭轉向那堆聘禮,客氣客氣幾聲,便提了聘禮之事,幾口茶水之後,又便要商定婚期。
施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卻什麼話都沒,隻是靜靜聽著,似乎並不反對。在下的施洛雪靜靜地抿著茶,不動聲色地深呼吸著使得紊亂的呼吸盡快平靜下來,心底卻對在場這三人的表現著實反感,甚至可以是厭憎。
“雪兒,你看,我們還需增添些什麼東西不?”文勵心滿麵溫柔地看著她,聲音寵溺。
施洛雪眼神一黯,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擱置到一旁,抬頭看著麵前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