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說將輝兒留在京城?”一大早,於氏過來給文氏請安,聽到文氏將要將她的小兒子留在京城撫養的時候,她的臉色一變,緊張地說道。
文氏拿著杯蓋輕輕地刮著茶水上的茶葉,吹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一臉慌張的於氏,淡淡地說道:“怎麼?你不願意?”
於氏聽到文氏話裏麵含著不悅,立刻說道:“母親,兒媳不是這個意思,這輝兒才一歲多,留在母親這裏,吵吵鬧鬧的,這不打擾母親了嗎?”
文氏抿了一口茶,隨後將茶杯放下,“這個你不用擔心,家裏麵又不是沒有服侍的人,你擔心什麼,怕我怠慢了你的兒子?嗯?”
於氏立刻幹笑了幾聲,說道:“怎......怎麼會呢?輝兒能留在母親您的身邊,說他的福氣。”
於氏現在心裏慌極了,當年,將女兒留在京城,如今,女兒病重可以呆在她的身邊。現在,又將她最小的兒子留在京城,母子相離,這真是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刮上一刀啊!
文氏抬起頭看著於氏的表情,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眉頭蹙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是舍不得輝兒的,可是你想想,輝兒如果跟著你們在泉州長大,他的成就會好嗎?如今,明兒被你父親趕出京城,婷兒又隨你們回去,時間一長,你父親對你們的感情就淡了!”
於氏低下頭,手緊緊地拽著帕子,當年母親也是用這一番相似話,勸說她將婷兒留在她身邊撫養,可是如今,婷兒變成什麼樣了?
文氏看著沉默不語的於氏,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是為你們好,如果輝兒留在京城的話,獲得你父親的疼愛,讓他教養輝兒,輝兒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好好考慮一下。”
於氏一臉為難地抬起頭,說道:“娘親,這件事,兒媳得問問老爺才行,兒媳做不了這個主。”
“哼!做不了!”文氏聽到於氏推脫的話語,臉上終於露出怒氣,不悅地說道:“我身為他的祖母,難道做不了這個主嗎?行了!你下去吧,這事就這樣決定了,到時,你就帶著女兒回去就好!”
“這......”於氏想要再拒絕,可是當看到文氏怒瞪著她的樣子,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無奈地退出了屋子。
等到看到於氏已經遠去的時候,溫嬤嬤立刻說道:“主子,要把將小少爺留下來的事情告訴家主嗎?”
文氏搖搖頭,冷哼了一聲說道:“告訴他做什麼?不用,等他們回去泉州的時候,我將輝兒放在我的院子,事後,等老爺子歸罪下來,也不可能將一歲的輝兒給帶去泉州,那麼輝兒留下就無法改變,雖然到時候,老爺子可能會生我的氣,但是乖孫那麼可愛聰明的,我就不信,老爺子不喜歡他!”
文氏冷笑了一聲,雖然沒有了大孫子,但是能讓小孫子奪得安家,那對老二來說,這是好事!
於氏一臉哀痛地緊緊抱著懷裏的小兒子,眼淚流了下來,身旁的張嬤嬤看到於氏這個模樣,立刻勸說地說道:“夫人,別哭了,老夫人說的這一番話是對了,將小少爺留在京城,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於氏摸著懷裏睜著一雙天真眼睛的兒子,哽咽地說道:“誰希望稚兒離娘身啊!輝兒還那麼小,我怎麼舍得?當年,母親要將婷兒留在京城的時候,說將來好為她找婆家,如今,婷兒變成這個樣子,早知道......”
“夫人,禁言!”張嬤嬤聽到於氏的話語,立刻出聲打斷地說道,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周圍,輕聲地說道:“夫人,這話可不要亂說了,這院子裏麵也有老夫人的人,被她們傳到老夫人的耳裏,就不好了!”
於氏帕子擦拭眼淚,啞聲說道:“傳就傳了,還是在泉州的時候舒坦,一到京城,規矩一大堆的。”
“哎!等小姐病好了,我們就可以回泉州了。”張嬤嬤歎氣地說道。
“我真不願意將輝兒留在京城,這裏又是大嫂管家,如今母親被父親奪了權,輝兒留在京城,就等於靶子一樣,不行,我絕對不能讓輝兒留在京城!”於氏一臉堅決,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張嬤嬤聽到於氏的話語,瞪大了眼睛,隨後說道:“夫人,您......您要和老夫人反抗,這......這不太好吧?”
於氏眼睛狠狠地瞪著張嬤嬤,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不好?輝兒確實不應該留在這裏,這裏,還不屬於我們二房,留在這裏,隻能讓人記恨!”
“夫人......”張嬤嬤看著於氏一臉堅定的樣子,擔心地說道:“您怎麼從老夫人那奪回少爺呢?”
於氏抬起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隨後將懷裏的安景輝交給身邊的奶嬤嬤,說道:“我們去找大嫂!”
張嬤嬤一聽,瞪直了眼睛,語氣有些不穩地說道:“找大夫人,可是.....可是,現在時間晚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大老爺正好在大夫人那裏用晚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