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宜嫁,這天是安靖煥大婚的日子,安家上下一片張燈結彩,喜氣的紅綢掛滿整個安府。
安景煥身為安府最小的一輩第一個大婚的子孫,加上他是京城裏麵最有前途的官員,身受皇上信任,他的大婚吸引了京城大小官員前來道賀,而在京城甚至附近的安家族人也到場參加。
安茹玥一大早就起床,吃了早膳之後宣了府裏麵的管事了解了府上準備的情況之後,她滿意地點點頭。看著時間已經接近卯時末,她立刻前往香梨院。
此時此刻安鵬天陪著許氏吃著早膳,看到女兒過來,安鵬天笑著說道:“玥兒,吃過早膳了嗎?”
安茹玥點點頭,看著神采奕奕的許氏,她打趣地說道:“娘親,兒媳婦一來,瞧您的精神多好,您以後可別隻疼兒媳婦,不疼女兒啊!”
許氏聽到安茹玥調侃她的話語,嬌嗔地瞪了一眼,隨後說道:“你這丫頭,竟然這個時候吃起你嫂子的醋來了!”
安茹玥笑著狡黠,衝著一旁也失笑的安鵬海眨巴著眼睛。
安景煥在準備去鍾府接新娘子的時候,來到香梨院,給了安鵬天和許氏兩個人叩頭行大禮,表示養育之恩之後,在安鵬天和許氏笑顏燦爛下,他臉上帶著喜慶之色離去。
安茹玥看著身穿著大紅喜慶之色衣袍的自家哥哥,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哥哥終於大婚。這輩子,哥哥的妻子將會是一個賢惠的女子,是經過父親和母親的精心挑選,也經過皇上的賜婚,今天他臉上浮現的是滿意和幸福的笑容,不是上輩子,成親之時,整個人都是是一張冷漠至極的臉。
安茹玥別過臉,悄悄擦拭了眼角的淚水,今天哥哥不喜的日子,可不能流淚,不然會被人笑話的。
鍾府距離安府僅僅三條街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趕在吉日之前,安景煥騎著大馬,身後緊跟著大紅轎子,在一陣鞭炮聲和喜氣的敲鑼打鼓聲中,進了安府的大門。
文氏的院子,一臉病態的文氏躺在暖榻上,時不時咳嗽一聲,精神欠佳,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她眉頭蹙了起來,粗啞聲音叫道:“溫雪......”
身邊的丫鬟聽到文氏的叫喚,立刻快速地出門找到溫嬤嬤。很快,溫嬤嬤眉頭緊鎖地走了進來,“主子,您叫老奴?”
文氏點點頭,手捂著嘴巴輕咳了幾聲,隨後說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敲鑼打鼓的聲音?我怎麼覺得今天耳朵裏麵嗡嗡地響呢?”
溫嬤嬤聽到文氏的話語,目光透過窗戶,看著遠處,那裏隱隱約約傳來陣陣鑼聲,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主子,您沒有聽錯,確實有一陣敲鑼打鼓聲,今天是大少爺成親的大喜日子。”
文氏聽到溫嬤嬤的話語,顫抖著嘴唇看著溫嬤嬤,“你說今天是安景煥大喜的日子?”
“是的!”溫嬤嬤看著臉色漸漸變得青白的文氏,她緊張地問道:“主子,您沒有事吧?”
文氏突然起身,將蓋在身上的毯子一扯扔在地上,她猙獰著一張臉對著溫嬤嬤說道:“溫雪,你說,如果這個大喜之日出現白事的話,會怎麼樣?”
溫嬤嬤聽到文氏的話語,眼睛瞪大了,加上她那沙啞的聲音說出這一番話語,如同一陣冷颼颼的涼風刮過,猛地讓她打了一個冷顫,她嚇著說道:“主子,您說做什麼?你可別做出什麼傻事啊!”
文氏冷笑地看著窗外,語氣中含著濃濃的恨意,說道:“我被軟禁在這個院子裏麵不知道多久了,嗬嗬,安慶源打算讓我老死在這裏,我現在就是安家裏麵一個瘋婆子,任何人都不許探望,瞧吧,今天是安景煥這個小子的大喜之日,可是,有人通知我了嗎?以其老死在這裏,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還不會活受罪,哼!我就是讓世人看看,安家的子孫就是一個不忠不孝的偽君子,連家裏的長輩生死不顧,嗬嗬,到時,讓世人戳死安家人的脊梁!”
溫嬤嬤看著眼裏冒出惡毒眼光的文氏,再聽著她的話語,倒吸了一口氣,老夫人是瘋了,竟然要讓安家聲譽敗壞的事,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安家的老夫人啊!她的子孫都是安家的人啊!
“主子,你可別亂來啊!你想想二老爺,想想明少爺和輝少爺,您這樣做的話,也毀了他們的前程啊!他們可都是安家的子孫!”溫嬤嬤緊張地抓著文氏的手臂說道。
文氏聽到溫嬤嬤話語中的兒子和孫子,她的身子一震,臉色越來越黯淡,她都被軟禁在院子裏麵那麼久了,難道她的兒子和女兒都不知道嗎?一直都不見他們的蹤跡,還有她那個最疼愛的孫女,一直在京城裏麵的她卻不來看她,連聲問候都沒有。文氏心涼了,眼中透露著悲痛,無力地對著溫嬤嬤說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