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今天不出去打牌嗎？”在盯著電腦桌麵上那隻阿狸看了五分鍾後，路緋還是沒忍住回頭問。
“快過年了湊不齊人，你玩你的，媽媽不看。”路媽坐在床邊翻著她那幾本漫畫書說。
你在這兒我還玩個毛啊……路緋忍下抱怨的話，轉回去繼續裝模作樣地戳圖標，同時在心裏想著怎麼把媽媽給支開。
冥思苦想了三分鍾後。
“媽，我餓了，你去做飯吧。”
“你爸在外麵看電視呢，讓他給你下餃子去。”路媽翻著書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不想吃餃子。”路緋不信媽媽會不管她，繼續說。
“那就讓你爸給你煮麵。”
“可是我也不想吃麵嘛，我想吃你做的可樂雞翅。”走上前拉著媽媽的手臂撒嬌。
路媽被她晃得也看不下去了，合上書抬起頭來看她，“你還想跟你那個學姐在一起呢，媽媽能什麼都滿足你嗎？”
路緋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鬆開她的手，扯過阿狸抱枕爬上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悶聲悶氣地說，“我要睡覺了，你樂意待就待著吧，反正你也不相信我。”
“怎麼跟媽媽說話呢？”路媽聽出來她在賭氣，好笑地拍了她一下，“起來，我知道你睡不著。”
路緋沒理她，抱緊了抱枕縮成一團。
路媽又拍一下喊她起來。
路緋煩了，扔了抱枕坐起來，“你到底還想怎樣！非得要逼我承認了跟學姐有關係才肯罷休嗎？”
“你跟我發什麼脾氣？”路媽也生氣了，“什麼叫做我逼你承認，你敢說你跟她什麼都沒有嗎？”
“我不說，反正你也不相信我。”路緋又重新拿起抱枕抱著，臉撇向一邊。
“我為什麼不相信你你不知道嗎？”路媽看她這幅樣子心裏火氣更大，反問她。
路緋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你還以為就是這幾本書的事兒？”路媽把剛才看得那兩本漫畫書扔到她跟前，“你要隻是喜歡看這些東西就算了，媽媽也不會去幹涉你，可是你……你為什麼要真的去喜歡女孩子？”
路緋低下頭去看那兩本書，還在辯解，“反正我跟學姐就是很單純的學姐跟學妹的關係，你愛信不信。”
“那高考完那個暑假那個女的呢？”路媽冷眼看她。
路緋驚訝地抬頭看她，然後又低下頭咬著嘴唇。剛剛媽媽扔書過來說得那番話她就聽出來了她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什麼，隻是沒想到會是這個，還以為是那次學姐跟她的通話暴漏了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的？”沉默了有一分多鍾後，路緋問。
“劉露媽說劉露高考完就去了她姥爺家。”
一分鍾的冷靜時間使得路媽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隻說了是怎麼發現她撒謊的，並沒有說安排路爸跟蹤她的事。
路緋又一次沉默了。路然說得還真沒錯，她還真是傻，竟然還以為隻要咬死不承認父母就不會再懷疑了，沒想到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了。
“媽，雖然我是喜歡過女人，但是跟學姐真的沒有那種關係，她很照顧我，然後我們又是老鄉，所以我才會跟她出去玩偶爾一起吃飯什麼的。”左手拇指掐著右手食指，語速也要比平時慢了很多，像是還在猶豫著。
路媽雖然沒有插話，但是這些話並不足以讓她相信。
“上次你打電話那次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不過學姐她也知道你懷疑我喜歡女的，我跟她說過，就暑假去她家裏的時候。所以我覺得她當時跟你說那些也是怕你誤會她跟我有什麼吧，畢竟人家是直的，就是是喜歡男生的，應該是不希望被誤會的。就是沒想到我們兩個當時的回答不一樣，反而還讓你懷疑了。”
看到路媽的表情還是似信非信，路緋咬了咬嘴唇又說，“至於那個人的事我不想再說了，我確實是喜歡過她，但是你應該也知道她當時傷我挺深的，我們現在也沒了聯係。我暫時也不會再喜歡什麼人了，心太累了。”
路媽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忍，畢竟當時女兒那副茶飯不思的狀態她也是見過的，也是因為那樣那個時候才沒有責怪過她。
“隻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懷疑我跟學姐了，尤其是不要去打擾她，她明年就要考研了，我不想給她造成什麼困擾。你也知道學姐她對我挺好的，你也不希望她以後因為知道我可能喜歡女生而疏遠我吧？”路緋抬起頭來看著媽媽，誠懇的目光中還帶著些傷感。
路媽被她這麼一看徹底心軟了，雖然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話，但還是答應了她不會去找司苡艽的麻煩。
“謝謝媽媽，抱抱。”路緋扔下阿狸，一臉感動地向媽媽張開手。
“多大了還要抱抱，也不怕然然看到了笑話你。”路媽笑著把女兒抱進懷裏，摸著她的頭發說。
“對不起，媽媽。”路緋聽到這充滿寵溺的語氣忍不住鼻子一酸，攥著路媽的衣服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跟她道歉。